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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争女心切

  星期六的早晨,阳光分外明媚,张东已经养成早起运动的好习惯,几乎在天
刚亮起鱼肚白的时候就起床,哪怕温暖的被窝让人留恋,但他还是凭着强大的意
志力爬起来。

  刷牙、洗脸后,出去跑一圈是必不可少的功课,回来后洗个澡,再吃早饭也
成了雷打不动的习惯,但凡晚上没有跟谁翻云覆雨,张东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锻炼
身体。

  张东知道自己必须保持良好的体魄,才能满足家里那么多女人,享受她们在
胯下呻吟直至瘫软如泥的征服快感。

  张东现在很崇尚健康,不过这良好的生活习惯大部分是因为他色性作祟,以
往张东绝没这种毅力,那么早爬起来,还跑那么久的步,对于这种事,以前张东
只会竖起中指骂一声傻逼。

  跑了一圈回来的时候,饭店内空荡荡的,林燕姐妹俩早早就去采购东西。

  这段时间林铃很黏林燕,林燕也因为觉得亏欠林铃,一直亲密地陪着她,搞
得张东没有可以对林燕动手的机会。

  而对于林铃,张东倒不着急,反正她迟早都是自己的,尤其是这两天林铃看
张东时,眼眸里的柔情和羞涩更让他胸有成竹,那种类似于水雾的闪动就是少女
情怀总是诗,除了清纯外也多了几分精神层面上的诱惑,让张东在心里劝自己别
那么急色,要等就等水到渠成的时候。

  张东跑步回来时已经十点,进门的时候,身上的运动服几乎都被汗水湿透。

  饭店内除了柜台那个雷打不动的值班大婶外,还有几个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
他们一见张东进来,就赶紧站起身,恭谨地打招呼道:「张总好!」

  「久等了,你们先坐一下,我去洗一洗再下来。」说完,张东往楼上走。

  这些人都是远东集团的小包工头,是靠张东吃饭,张东自然不必跟他们那么
客套。

  「还是张总懂生活啊,你看我们都不知道好好锻炼身体。」「是啊、是啊,
你看我这肚子都出来了。哎,一天累死累活的,晚上酒局还那么多,想挤一点时
间出来都不行。」

  「得了吧,你少嫖几次不就有时间了?人家张总那么有钱,谁见他老是与人
应酬?这种真正的有钱人生活真的健康,人家张总这身材好得像运动员似的,哪
是你们这些天天都趴在女人肚皮上的人比得了的?」

  在这些人的恭维声中,张东上楼回房间洗了个澡,换了干净衣服,但他并没
有马上下楼,而是走到林燕的房间。

  客厅里的东西虽然又多又杂,但收拾得井井有条,这种朴素整洁的环境给人
的感觉特别好,张东坐到沙发上,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还点起一根烟抽了起来。

  休息了一会儿,靠里面的那间房门喀嚓一声打开,房门开得很慢,似乎开门
的那人有点扭捏。

  张东下意识地看过去,顿时微微张开嘴巴,有惊为天人的感觉,瞬间就体会
到什么叫亮瞎狗眼的震撼。

  哑婶满脸通红,难为情地走出来,头发只是简单地扎了一条辫子,但这种朴
素中透着温婉的装扮十分动人,柔顺的发丝扎在一起,有一种别样的韵味,仿佛
是清山绿水间最简单无华的淳朴。

  哑婶本就清秀的五官,因为面色红润,看起来柔美可人,那种成熟女人的贤
慧感和安宁气息一瞬间就能打动别人的心扉。

  这一个美丽的少妇没有太过艳丽,有的是让人感觉十分温暖的柔和,让张东
脑子里嗡的一声,第一个想法就是:这才是最适合当老婆的女人。

  花花世界千娇百媚,女人永远有着各自的芬芳,或妖艳,或清纯,或可爱,
或妩媚,而哑婶这种类型的女人则是内敛,起码在外表上不会受到诱惑,而是在
相处过后才会懂得这个女人独特的韵味,这种韵味正是来自于骨子里的传统,和
她那种朴素的纯静。

  以往哑婶穿的都是陈旧的花布衣,款式就那些,有的还洗到发灰,一看就十
分破旧,说难听点,那些衣服甚至比一些花甲老人穿的还差,再漂亮的女人穿那
种宽松老气的衣服,都会掩饰住本身的韵味。

  当然,如果是高挑性感的美女在这种衣服上面挖几个洞,搞不好就会时尚性
感起来,但哑婶的穿着一向是中规中矩,讽刺的说一句,她倒是把这些衣服的土
里土气和那种不受待见的老旧演绎得淋漓尽致。

  而今天哑婶破天荒地穿了陈楠为她挑选的衣服,陈楠是个清纯的少女,挑选
的衣服自然不可能太过性感,不过这种保守的款式反而衬托出哑婶如水般灵动的
秀美。

  这是哑婶从陈家沟村搬出来后,第一次舍得穿新衣服,脸上带着害羞的表情。

  哑婶的上半身是一件十分普通的蓝色上衣,只有小小的翻领,款式很简单,
下半身则是一条黑红相间的过膝长裙。这是十分简单的搭配,衣服的款式也不是
很新潮,可偏偏这种简单透出居家女子独特的魅力,完美诠释哑婶这种类型的少
妇最动人的韵味,那种温婉如家的感觉。

  哑婶穿着一双略显俏皮的短跟拖鞋,显现出小腿的纤细和秀足的玲珑。她这
样的女人不需要丝袜之类的装饰,这种性感对于她来说反而是不必要的累赘,因
为她本身朴素又单纯的感觉已经能让人心动,如果穿上性感黑丝袜,反而会破坏
这种韵味。

  不得不说陈楠真的很了解自己的母亲,这一套衣服穿在哑婶的身上简直是巧
夺天工,那焕然一新的魅力让张东眼睛一亮。

  简单朴素的衣服却能穿出这样的韵味,果然每个女人都有各自的美妙。张东
瞬间觉得口干舌燥,在心里期待着哑婶穿上居家长裙的样子,不知道到时会有什
么样让人想侵犯她的诱惑力。

  哑婶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模样有些扭捏,浑身感到不自在。

  这一身衣服哑婶倒是穿得很开心,问题是张东的眼神让她不舒服,那种眼里
透出的火热已经不是晚辈看长辈,让她的心跳不争气地加快。

  「舅妈,你真漂亮。」张东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随即称赞道。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张东很想直呼哑婶的名字,不禁觉得陈楠为她取的名字
好有韵味,很能符合现在哑婶这种江南雾中人般的妙韵。

  哑婶红着脸、低着头,紧张到手都在颤抖了,她拿起手机打了几个字后,将
手机递到张东的面前。

  「我们几点去接楠楠她们?你说收拾一些重要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是不
是已经租好房子,准备搬出去了?」

  「没错,房子好了。」张东含糊其辞地说道。

  哑婶节俭得很,为了让她少带没必要的旧衣服之类的东西,张东可是做了不
少准备,现在自然不会直接告诉她要搬新家的事,也算是给她们的一个惊喜。

  入宅的日子是张勇请风水先生算过的,不但日期定下来,连时间都算好了,
是傍晚的四点。

  已经知道这件事的女人们已经做好准备,林燕姐妹俩去采购一些贴身的生活
用品,徐含兰倒说过给她留间客房就行,在事情还没处理完之前,她不能光明正
大地住进来。

  最近关伟文终于提出离婚,在这种本来就是仇恨和怨念的婚姻中,想必谁都
忍耐不了。

  而关伟文敢提离婚的关键是因为他也有一个地下情人,是他的同事,一个处
理文书的女生,年纪很轻,据说长得也不错,刚上班的时候就被他勾搭上手,可
以说是手到擒来。

  后来一个不小心,那个女生就大了肚子,关伟文本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离婚的念头就越来越深,再加上那女生的家庭背景不错,对他的仕途有帮助,他
更是下定决心。

  关伟文一直没有过过真正的婚姻生活,也没尝过孩子在身边的天伦之乐,在
这样的前提下,关伟文终于鼓起勇气跟徐含兰提起离婚的事。

  那女生算是识大体,或许也是为了尽快和关伟文走进婚姻的殿堂,她们的条
件也很宽松,表示关伟文可以净身出户,这边的房产全归徐含兰。

  关伟文想离婚,对于这件事一直心有愧疚的徐立新立刻表示支持。

  而徐含兰之前怨恨不已,不想给关伟文好日子过,但现在和张东在一起,她
更加厌恶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便答应关伟文,打算和他结束这段虚假又诡异的
婚姻。

  原本事情应该很顺利地就能解决,不过这几天徐含兰彻底怒了,因为之前她
和关家的芥蒂太深,便没有过问自己女儿的情况。

  而离婚的时候财产已经分割好,应该很容易解决,但还涉及抚养权的问题,
毕竟爷爷、奶奶不是第一监护人,现在事已至此,徐含兰很想争夺女儿的抚养权,
希望能跟女儿一起生活。

  对于女儿,即使从来没带过她,但徐含兰依旧割舍不下这分血浓于水的亲情,
毕竟再怎么说,这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尽管对她而言是一个孽种。

  对此,一开始关伟文含糊其辞,什么都没有多说,那逃避的态度让徐含兰更
加生气,一再追问之下,那真相让她哭得差点晕过去。

  原来关家的老俩口早在几年前就去世,他们移居国外后并不适应那边的生活,
带着唯一的孙女住了一段时间后就撒手人寰。但他们当年为了防止徐含兰去找孩
子,便留下错误的联系方式,也在资料上胡乱写了「生母死亡」,所以他们死后,
当地的社工第一时间就要联系关伟文,但那时候关伟文登记的联系方式也换了,
根本联络不到他。

  当地政府很无奈,在联系不上亲属的情况下,只能把徐含兰的女儿送去孤儿
院。

  虽然后来关伟文知道这情况,但说实话,他对这个女儿也没什么感情,当时
被他的新欢纠缠得很紧,就鬼使神差地选择逃避,默默地隐瞒这件事。

  现在徐含兰满心烦恼,哪有空管张东搬家的事,虽然这几天左小仙都在旁边
安慰她,不过她一直以泪洗面,下定决定要把自己女儿带回来,而且更加怨恨关
伟文。

  现在离婚对徐含兰来说已经是次要,最重要的是把自己女儿带回来,弥补这
些年来对她的亏欠。

  想到这里,张东有点恍惚,恰好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张东赶紧接起来,讲完
电话后,对哑婶说道:「舅妈,你跟我下楼,我今天要处理的事比较多,等处理
完了再过去接楠楠她们。」

  哑婶开心地点了点头,她今天的打扮很得体,她希望这身打扮能让陈楠开心,
毕竟这是陈楠亲手为她挑的衣服。

  张东始终思索着电话中谈到的事情,眉头紧皴着,这严谨的态度让哑婶大气
都不敢出,低着头跟在张东身后,就像个乖巧的小媳妇。

  张东下意识地回头看了哑婶一眼,看到哑婶那唯唯诺诺的模样,心里不由得
想起传统女人的三从四德,他越看越觉得哑婶骨子里的那种朴素也带着一点这样
的因素,在这浮夸的现代社会中真是越看越有味道。

  张东两人一前一后下楼,一帮身穿西装的男人立刻站起来,张总前张总后地
叫着,而当他们看见张东身后如出水芙蓉般动人的哑婶时,都微微一愣,有机灵
的人立刻殷勤地讨好道:「张夫人好!」

  不管是不是张夫人,也先叫了再说,反正误会就误会,也不至于砍头。一群
西装男对于张东的态度毕恭毕敬到了极点,难得有拍马屁的机会,自然要殷勤地
表现,要是这真是老板的夫人,留个好印象也不错。

  哑婶顿时红了脸,口不能言的她只能慌忙地摆着手,想解释这场误会,可惜
天生的缺陷注定她没有这个机会。

  张东倒是没有开口,只是笑眯眯地看了哑婶一眼,直到哑婶羞得低下头,这
才说道:「好了,你们的设计图先拿出来我看看。陈队,一会儿跟我去店面那边
看一下实际环境。」

  张东的态度模棱两可、暧昧不清,让哑婶面色通红地看着张东,但从他那人
畜无害的脸上实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倒是其他人更加殷勤,对着哑婶点头哈腰,当然,他们这分殷勤绝对是冲着
钞票去的,指望的是财神爷的枕边人能吹点好风。

  「是、是!」叫陈队的男人殷切又惊喜地回应。

  其他人则不约而同地向陈队投去羡慕又嫉恨的眼神,刚才就数他喊夫人的嗓
门最大声。

  张夫人这事似乎被默认,哑婶顿时红着脸,咬了咬下唇,见张东一副心安理
得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想解释,或许事实上她的确无法解释,但心里却一
点都不恼,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一帮西装男子都很客气,夫人前夫人后地喊着,让哑婶很别扭,但因为口不
能言,只能尴尬地微笑着站在一旁。

  哑婶没见过什么世面,哪里经历过这种如众星捧月般的无敌连环马屁,整个
人被奉承得头都晕了,刚才的心乱如麻瞬间就烟消云散,那种想解释、憋红着脸
却又说不出话的模样,倒是让张东忍不住在心里窃笑起来。

  张东坐在主位上跟这群西装男子聊了一会儿,看了看设计的图纸,吩咐道:
「嗯,就按照这个规划来建设。记住,品质要最好的,款项如果比较贵可以直说,
但如果有半点品质问题,我一分钱都不会给,知道吗?」

  「知道知道!」这些包工头立刻一脸严肃地说道,心里暗暗赞叹:张总果然
是有钱人,一般人只在乎价钱,谁敢这样要求品质,这工程哪怕是赔钱做,也不
能坏了招牌啊。

  这间饭店要整个打掉重建,对于在座的包工头来说只是不大不小的工程,事
实上,他们眼红的都是能在远东集团的建案中分一杯羹,不过这是大老板发的话,
他们都想好好完成,毕竟大工程赚的钱是多,但也多不到哪里,这种小工程钱少,
但比较好把握,最重要的是这次做得好,最起码张东这大老板在人面稍微夸几句,
就会有掷地有声的效果,远东集团的专案经理肯定为了讨好张东,也会对他们格
外照顾,这能得到的好处可就不能用钱来衡量。

  把饭店这边的事大概交代完毕,张东就领着那个陈队和哑婶出门。

  张东走在最前面,哑婶扭捏地跟在后面,那副温顺的模样,说两人没关系谁
都不信。

  陈队很识趣地走在最后面,还说什么夫人您先走之类的话献殷勤,听得张东
心里很舒坦。

  张东看着哑婶那宛如少女被人调戏的羞涩表情,心里愈发觉得趣味十足,当
然,更重要的是暧昧十足。

  随后,张东三人径直走到离饭店不远的楼房前。

  松山虽然开始大开发,不过还没波及到人口还算密集的小里镇中心,这边的
建筑依旧拥挤又老旧,与松山的繁华相比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枪桑。

  如果说这边是新城区,大概很多人都会嗤之以鼻,不过初来乍到就见识过旧
区的张东倒觉得这边还算不错,但再不错,说到底还是一座贫困小镇,镇中心也
是热闹有限,毕竟小里镇还没得到应有的开发,但想来随着松山开发的浪潮,临
近的小里镇也会有进一步的飞跃。

  小路旁有一排店铺,这时候大多都已经开门营业,可是位置最好的两间店铺
却紧锁着大门,显得很另类。

  这里大多是上个世纪的老旧建筑,用的是青石砖、石灰泥,在岁月更迭下,
不少已经露出墙皮,相当难看,窗户破得连一块完整的玻璃都没有,老旧的木门
也是歪歪斜斜,位置虽然不错,但都是一层楼的小平房,看起来特别破败,到处
都很脏乱。

  哑婶看多了,麻木了,没什么兴趣,倒是张东扫了一眼,心中感慨。

  其实这里的建筑蛮古色古香,以石头为主体的建筑有一种返朴归真的独特韵
味,那种历史的枪桑感本来应该能让人心神安宁,可惜只有利用,没有维护,这
些本该有历史沉淀的感觉全都被人们给破坏。

  小镇的人民开始走向繁华都市后,根本没有人会想到要来维护这些充满历史
韵味的老建筑。

  「张总,这里您想怎么建?」陈队战战兢兢地问道,这是他第一次见老板,
表现得很殷勤,迫切地希望能在张东面前留下好的印象。

  不只是陈队,所有依附着远东集团生存的包工头都是这个想法,甚至远东集
团中、高层的员工亦是一样。不过这位据说手眼通天的老板深居简出,神秘得很,
远东集团一些中层员工都没见过老板的模样,这次这些包工头被叫来,谁不是一
开始就露出震惊的表情。

  今天为了会见张东,这些包工头都把压箱底的衣服拿出来穿,理了个整齐有
精神的发型,西装革履,装扮得很干练。

  这些包工头之前就知道老板年纪不大,见到张东时倒没有多惊讶,只是见面
的地点就有点让人意外,谁也没想到他居然会住在那么破的饭店,一开始集合的
时候所有人都面面相觑,都在担心会不会是找错地方。

  「这一片都要推翻了重建!」

  张东一边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刚刚到手的证明,一边打量着四周,说道:「
后面的几间民房我都买下来了,也有申请手续,可以盖三层楼房。你就负责这里
的工作,把这些全推了,重新建新的。」

  「哦,我看看面积!」

  陈队顿时有点失望,因为这种民宅似的建筑上不了台面,做这种小工程,做
得再好也不可能在老板的前面露脸。

  不过陈队一看这建筑面积,倒是蛮有赚头,做工程有时候利润的多少还真不
是外行人能算出来,如果是偷工减料一点,用次等的材料,再报个高价,绝对能
大赚特赚。

  不过这次哪怕不赚钱,陈队也不敢马虎,更何况他建成后再报个高价,是不
可能瞒天过海,倒不如老老实实地做,图一个面熟,日后说不定能有更大的好处。

  这临街的两个店面是之前蔡雄给的店面,其实地理位置不错,离饭店不远,
也是小里镇的中心地带,但这一带都是单独的平房,又都是老建筑,看起来很破
落,除了养家蝴口容易外,谈不上有太大的商业价值。

  这一带的商店大多就是做点小买卖,面店或者饭馆之类的居多,大多都是靠
那些赶集的人吃饭,人流量算多,但就是地方不怎么高级。

  虽然蚂蚁再小也是肉,但店面的面积小,又只有一层,实在不知道要做什么,
张东索性就要阿肥联系这里的人家,多出点钱,把附近的几间民房都买下来,打
算好好地扩建,或许直接打掉,建间新饭店之类的。

  「回去设计一下,全部建成一片就好了。」张东一边带着陈队大概看了看面
积和范围,一边交代道。

  「是、是,我回去马上就要人设计,最多三、四天就能动工。」陈队殷勤地
点头,尽管这是小工程,但可不能马虎,就算捞不到功劳也不能搞砸,他那一大
队人马现在可还靠远东集团的外包工程吃饭。

  把几个工程队要做的事都安排好后,张东便带着哑婶上车,准备去接陈楠和
陈玉纯。

  在车上的时候,哑婶还有点扭捏,小脸上始终有一抹动人的红润,不是很符
合她的性格,却让人有点心神荡漾。

  张东见状顿时乐了,忍不住调侃道:「怎么了?舅妈,是不是那群家伙乱叫,
所以你不爽了,要不要叫人开除他们?」

  哑婶连忙摇了摇头,又忍不住别过头。

  这个孩子都那么大了的少妇此时就像是个惊慌失措的少女,那羞答答的模样
让张东又一次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心动。

  离放学还有段时间,哑婶便想去那户姓耿的邻居家串门子,毕竟在她住院的
期间,这户人家来得最勤快,还带了不少鸡蛋给她补身子,两家那么多年的交情,
就算现在不住附近,感情还是不错,她也喜欢不时过去坐坐。

  一路上,虽然张东心痒,但也不好意思调戏哑婶,将哑婶送到那里后便留下
东西给她送人,然后说还有事就走人了。

  张东留下一堆名贵的礼品,大多都是平常人家绝对不会买的好东西,哑婶站
在门口,看着车子绝尘而去,不禁愣了一下,心里有点慌乱,因为她发现自己不
知不觉已经习惯这种有人帮自己做主的感觉,愈发喜欢这种让人为之陶醉的心细。

  这种感觉让哑婶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喜欢、迷恋,却又觉得不
妥,毕竟是没血缘的亲戚,让她心里很不安,有一种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张东的感
激心。

  车子朝着松山开去,没多久就停在夜百合酒吧的门前,白天的酒吧没有璀灿
的灯火,看起来反而有点怪异。

  张东看到徐含兰的车子停在门口,心想:这位事业心极重的女校长在学生上
学的时候会开溜,也是少见的事,这种反常的行为,大概会让所有认识她的人都
跌破眼镜。

  张东哎了一声,这才走进酒吧。

  酒吧内的灯光昏暗,吧台处有那两道熟悉的倩影,一看到张东都眼睛一亮。

  左小仙穿着紧身的黑色运动服,勾勒出完美的曲线,她的头发扎起来,多了
点佣懒的性感,随意得很,但依旧惊艳动人,徐含兰穿着严谨的套装,显得干练
又知性,容颜却有几分憔悴,愁云笼罩,一看就让张东觉得好心疼。

  「怎么样,事情打算怎么处理?」张东径直走过去,关心地问道。

  这时候张东也不好打情骂俏,毕竟徐含兰的情绪那么低落,现在毛手毛脚一
定会惹来她的反感,身为一个男人,在这种时候得表现出自己的稳重和睿智。

  「必须去一趟了,还能怎么打算。」

  徐含兰的手紧紧地握着杯子,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茫然,可眼里却又透着坚
定和几分怨毒的恼怒。

  或许徐含兰是后悔对孩子的不闻不问,也怨恨关伟文对于这个孩子的冷漠,
身为一个母亲,该有的母爱被畸形的婚姻压抑着是一件痛苦的事,在冰冷的漠视
之下,有着她自己才会懂的惦念。

  「我打算陪兰姐去!」左小仙说道:「之前我出国留学过,还认识不少人,
这次要去申请把孩子带回来的手续很麻烦,毕竟国外的法律我们不懂,得找专业
的人士来帮我们办手续和法律文书。现在时间紧迫,所以才找你来商量。我有问
过同学,一般处理这种事差不多得花一个月的时间,但像兰姐这样的情况,恐怕
一个月是不可能处理好的。」

  「机票订好了吗??」

  张东看着徐含兰那痛苦的模样,心都碎了,立刻脱口而出道:「要不要我跟
你们一起去?」

  「得了吧,你什么都不懂,去了也只会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徐含兰还没有
开口,左小仙立刻摇了摇头,说道:「而且你不是今天就要入宅了吗?我不在的
这段时间,酒吧你也得帮我打理,再加上你公司的事一大堆,哪走得开?兰姐已
经请好假,现在就看最快的一班飞机是几点,我们连行李都收拾好了,就等订机
票。」

  张东抬头一看,果然旁边摆着徐含兰和左小仙收拾好的行李,遇上这种事情,
确实当妈的都会心急如焚,他可以理解徐含兰的迫切心情。

  现在国内的各种法律文书全是林正文叫人处理,远东集团也有自己的律师顾
问,不过对这方面的法律不熟,毕竟涉及其他国家的福利法和儿童保护法,得找
专业的人士来准备这方面的事。

  「仙姐,省城那边晚上有一班。」这时酒吧的经理喊了一声,她一直在用电
脑查询,道:「要不要订啊?现在没折扣,很贵,而且时间很紧迫,要是决定坐
这班,现在就得去省城。」

  「订,多少钱都订。」徐含兰立刻说道。

  现在徐含兰是一刻都坐不住,尽管张东关切的态度让她很感动,但她还是有
几分暴躁。

  「好!」经理立刻开始动作。

  张东赶紧打电话给林正文,现在那些专业律师的文件都还没处理好,时间那
么紧迫,也只能等徐含兰和左小仙到了那边再邮寄过去。

  张东一边打着电话安排,一边说道:「你们这次去,该花的钱千万不能省,
需要什么就立刻告诉我,还有就是多请几个当地的律师咨询,需要多少费用就付,
如果像无头苍蝇般乱跑反而没效率。」

  张东虽然没出过国,不过对这方面也略有耳闻,知道国外大律师的咨询费都
贵得吓人,要他们打官司的话,需要的费用更多,不少国人光在这点上就已经望
而却步。但凡一些律法严明的国家,想找到好的律师,通常都意味着必须付出一
大笔钱。

  安排得差不多后,徐含兰便着急地要赶去省城。

  现在徐含兰可没有心情等巴士,打算开车过去,那迫不及待的样子让人觉得
很心疼。

  徐含兰的情绪那么低落,左小仙只能默默地陪着她,也不可能在这时候和张
东打情骂俏。

  张东也自觉地连半句下流话都不说,只是一个劲儿嘱咐徐含兰和左小仙,如
果有什么事要尽快通知,虽然远东集团没有涉外的业务,但李世盛等人有那个人
脉,张东不希望她们遇到什么困难。

  张东把行李都放到后车厢,所有证件也都检查齐全,徐含兰就和左小仙一起
上车。

  张东倚在车窗旁,把钱包掏出来,翻找出金卡递了过去,严肃地说道:「记
住,在国外做什么都别省,尤其是请律师这方面,更该花钱,千万不要因为省几
个钱而耽误了事。」

  「这卡……」

  左小仙和徐含兰一看到信用卡,脸都红了,因为百密一疏,她们准备了那么
多,就是没准备外汇,要是带着国内的卡过去,到时候换钱就是一件麻烦事,毕
竟国内有的卡是有限制的,换取的金额就算够在那边住酒店,但等到开销大的时
候就未必了,到了国外,人生地不熟的,幸好张东提前想到。

  徐含兰俏脸一红,眼里闪过一丝柔和的情愫,轻声说道:「等我回来再还给
你。」

  「得了,两口子别说两家话,睡都睡过了,还那么见外。」左小仙撇了撇嘴,
追问道:「老公,你这卡是可以刷外汇的吧?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到那边直接提
取现金就好。」

  「这张卡里都是美元,随便刷。」张东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反正你们记得
什么都不能省,这卡是用我公司的名义申请的,和我们那边的资金帐户直接连通,
里面的钱绝对够用。」

  「哇,这么厉害啊。」左小仙忍不住开起了玩笑,道:「那我和兰姐还是携
款潜逃吧,接完了孩子就在那边买几栋豪宅,到时候我们带着孩子过恩爱的日子,
还有人养着,太爽了。」

  「随便,一年记得回来缴几次公粮就行了。」张东笑了,用一副无所谓的口
吻说道。

  徐含兰咬了咬下唇,看了看张东,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何等销魂。

  虽然这张卡小小的,但所包含的信任确实让人感动,连一直说笑的左小仙也
动容了。

  徐含兰和左小仙已经知道张东是远东集团的老板,远东集团现在是松山最炙
手可热的大公司,帐户上的现金据说至少都维持在好几亿的规模,这种绝对强势
的大集团在都市里都排得上名号。

  用这张卡可以无限透支远东集团的钱,这是一种沉重的信任,即使徐含兰和
左小仙并不需要花那么多,但光从这点就可以看出张东对她们的态度,这等于是
把整个身家拿给她们随便用,这分信任沉甸甸的让她们不感动都不行,这种信任
是爱的表现,对于每一个沉浸在爱河里的女人而言,这种略显现实的行为,更能
让她们清晰感觉到爱情的甜蜜。

  见到徐含兰和左小仙眼里的柔光,张东得意地一笑,又关切地唠叨几句。

  这张卡是李世盛亲自去办的,确实是和远东集团的帐户有关,但倒不能无限
制地刷卡,毕竟这么短的时间内要办这类的外汇卡,除了用公司的名义开户,用
大量现金的帐户外,没有其他办法。

  张东知道以理性的角度来看待自己的行为简直疯了,但他心里清楚这是绝不
会有风险的,对于这两个情深意重的女人,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那又何必在
一起?

  而李世盛绝对是人精,知道张东提这要求的时候有点意气用事,在他们那一
类的人看来,为了女人这么做绝对是乱来,所以这张卡虽然与远东集团的帐户有
关联,可以刷取的现金也很多,不过还是带着诸多限制,绝对不是可以随意透支,
比方说如果是几万美金,不能太频繁地取现,太频繁的话,会通知公司总部,要
得到这边的准许才能取款,至于刷卡的限制更是严格,只要超过一百万元,就会
立刻通知。

  对于这些条件,张东心里有数,对于李世盛的严谨,他没什么意见,他知道
李世盛也是为了他着想。

  当然,在美人的面前,这一切都是秘密,张东是不会说的,等到真的有那么
大开销又受限制的时候,他完全可以说是银行方面的事,怎么赖都赖不到他头上。

  「老公,我们走了喔!」

  徐含兰看了看时间,什么都没多说,只简单地道别一句,有时候一些话根本
不可能用言语表达出来。

  「老公,要想我们哦!」

  左小仙热情如火,搂着张东的脖子献上深情一吻。

  左小仙再怎么大剌剌,但在这如胶似漆的时刻要分开一个月,心里也是不舍,
若不是时间不允许,她说不定会拉着张东去包厢打离别的一炮。

  左小仙的眼眸里满是留恋,毕竟离别得这么匆忙,她也不愿意。之前为了好
好地融入张东的大后宫,她满怀期待,不过为了徐含兰,她也只能暂时忍一忍了。

  吻毕,张东深情地看了看徐含兰,走过去给了她一样缠绵的一吻,然后亲了
亲她的小脸,柔声说道:「事情处理完了就尽早回来,你在松山的那栋别墅,我
会帮你先装修好,到时候你就可以给你女儿一个温馨的家。如果你觉得可能没时
间陪她,也可以让她来我这边住,我有准备你们的房间。」

  张东刻意不提徐含兰在社区里的房子,因为那里已经挂牌待售,按她的话说,
一想到这房子以前关伟文也出过钱,她就觉得恶心。

  「嗯!」徐含兰温顺地点了点头,幸福的冲击让她脸上的愁云稍微淡了一些。

  倒是左小仙不太喜欢这种分离的惆怅,装模作样地叫道:「不是吧,要兰姐
的女儿住你那里?拜托,有你这色狼在,谁放心啊!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吃了大
的又惦记小的,想母女通吃啊?天呀,这么丧心病狂的事你怎么做得出来,实在
是太刺激了,有这好事的时候可别忘了我啊!」

  话音一落,左小仙也意识到这时候开这种玩笑不太好,被张东一瞪,小声地
嘀咕道:「好啦、好啦,这些等我们回来以后再谈吧。」

  左小仙的态度让张东和徐含兰都直冒冷汗,心想:难不成这妖女说的不是玩
笑话,还真的有母女通吃的念头?太邪恶了、太丧心病狂了。

  但对于这种道德败坏伤风败俗的事情,张东除了说一声算我一份外,已经没
有其他言语能进行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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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11-10 10:19 #102樓 引用 | 點評
苧蒛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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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入宅的惊喜

  虽然依依不舍,但时间紧迫,没空再闲聊下去。

  现在交通那么方便,徐含兰和左小仙可以开车从松山上高速公路,傍晚的时
候就能到达省城,时间还算富裕,不过因为是赶飞机,也怕塞车之类的不确定因
素,不得不提前出发,再加上徐含兰心急如焚,她们便直接上路。

  看着车子远去,张东站了一会儿,正想走人的时候,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伴随着一阵暧昧的调侃。

  「哟,东哥,您这真是情义绵绵,不过出个国,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看得
我都不好意思打扰了。」

  「哎呀,你怎么在这儿?」

  张东回头一看,原来是林正文,心想:大白天的,酒吧又没开业,这家伙是
夜间生物,怎么可能顶着这么大的太阳出现?

  「我昨晚喝多了,睡在这边。妈的!睡了一晚上的沙发,浑身酸痛啊。」林
正文打了一个呵欠,浑身酒臭味,还有两个面色清秀的男孩站在他旁边,不用说,
这三人昨晚一定是在这边乱搞,搞到烂醉如泥。

  张东心想:妈的!敢情刚才老子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隔壁啊,是不是出门
没看黄历,怎么会碰见他?

  其实以林正文的性格,当朋友还不错,问题他是个强势到丧心病狂的同性恋,
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会被他给干了,他如果真起色心,绝对是远古凶兽的级别。

  张东一直提防着林正文,因为张勇之前就嘱咐过,要他不要和林正文走得太
近,看来要是不幸菊花不保,以林家的权势地位,连张勇都没办法帮他申冤,所
以不管林正文做什么,张东都是避而远之,林正文的别墅不敢去,喊吃饭喝酒也
不敢去,就是怕被林正文下药迷奸。

  可现在大白天碰上林正文这瘟神,张东不禁心想:难不成是老子生辰八字不
好的关系?

  那两个面色清秀的男孩很嗲,一副娇生惯养的样子,那兰花指活脱脱就是千
金大小姐,他们喊着要洗澡,就先去开车。

  林正文眯眯地一笑,拍了拍张东的肩膀,说道:「安啦,你就别担心她们了。

  正好我那边有同学在,我已经联系过了,他们会找当地的华人组织帮忙。国
内这边的法律文书保证一点问题都没有,就是等程序走完需要一点时间。」

  「谢了!」张东向林正文道谢,却心想:这家伙现在和左小仙是铁哥儿们,
会出手帮忙也是意料中的事,不过老子这一脸的惶恐不是担心她们办不成事,而
是担心在这里碰上你这家伙没什么好事啊!妈的,为什么一见到你,老子就菊花
一紧,可怕啊!能不能痛快地说完几句就滚,赶紧和你的小男友们去研究菊花灿
烂的伟大课题。

  「谢什么?那么客气。」

  林正文笑道:「小仙已经说了,我结婚这事就包在她身上,现在她正在帮我
物色人选,包准找一个合我心意的女人。你这一屋子女人也蛮圃结的,昨天晚上
她打电话跟我提这事的时候还很生气,所以我动用了一点关系,打算把那叫关伟
文的家伙调到鸟不拉屎的地方,也算是帮你们出一口气吧!」

  「多远?」张东下意识地问道,毕竟有关伟文在,心里就不爽,要不是现在
是法制社会,张东真希望找个风水不好的地方把他给埋了。

  「大西北啰,锻炼锻炼嘛!」林正文也损得很,坏笑道:「不过我人比较好,
调的时候把那俩口子一起调过去,省得他还得来回跑。反正我办事你放心,这家
伙没事是不会出现在广明的。」

  张东和林正文闲聊时,那两人已经把车开过来,林正文这才打了一声招呼,
然后上车。

  林正文的那两栋别墅现在成了淫窟,每天不知道有多少菊花在那里盛开,光
想到这些张东就觉得恶心,以至于就算林正文客气地邀请张东过去坐坐,吃顿饭
什么的,张东都会果断地拒绝,深怕要是坐着坐着菊花就不保了。

  张东心想:这家伙连那么多圈子里的人都敢玩,更何况是我,要是到他家,
别说酒了,恐怕连菜都不敢吃一口,水也不敢喝半滴。这禽兽一定准备了很多可
以玩迷奸的药物,要是他真的兽性大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林正文色胆包天的事也算有名气,所以他以入宅的名义开派对的时候,谁都
不敢去。当然,礼物必须送到,毕竟林正文是尊大佛,怎么样都得给他一个面子。

  许金国和李世盛最聪明,推托事情忙,直接叫女秘书送礼过去,他们的想法
倒很好,女人去那边绝对安全,哪怕脱光了也不会有被人占便宜的可能。

  张东也派林燕过去送礼物,那一屋子的花美男看着林燕直喊着暴殄天物,按
她的话来说,那场面真是惊为天人,那一次她长了见识,完全没想到那个圈子可
以如此和谐,不过那么多男人共处一个屋檐下美满的生活着,确实是有点恶心。

  林燕是个大剌剌的女人,往那里一坐,比那些男人都粗心多。她傻眼于那种
淫乱的环境中透出的居家似的融洽,可惜一屋子都是大男人,不少男人还比女人
还妖娆,她不禁想如果再有几个嗷嗷待哺的孩子,那才真教人发疯,因为那个氛
围真的有这种家的感觉。

  林正文等人都很有礼貌、很客气,毕竟这种群体能受到别人的祝福是一件无
比开心的事,可惜他们虽然把情趣玩意都收拾得很隐蔽,但柜子里各种的开塞露
和痔疮膏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更何况还有一大堆凡士林之类的药品。

  林燕就向张东说,她往那一坐,瞬间就从头冷到脚趾,明知这些人不会对她
下手,还是觉得非常恐怖。

  这帮死基佬啊!张东无奈地摇了摇头,赶紧调转车头,要去接林燕姐妹俩。

  林燕姐妹俩今天难得开心地去逛街,张东在商场接到她们的时候,她们已经
完成疯狂的血拼,大包小包的日用品和各种起居用品一应俱全。

  「哎,累死了。」林燕往副驾驶座上一坐,立刻娇声喊累。

  林铃坐在后车座上,也是直喘大气。

  林燕姐妹俩疯狂扫货的结果,不但让后车厢大爆满,连后车座都塞得满满的。

  这种大规模的血拼果然是女人的运动,再强壮的男人都不可能和她们竞争,
因为半点胜算都没有。

  张东一边把冰镇的饮料递过去,一边温柔地说道:「辛苦你们了。」

  炎热的夏天有一杯冰镇的饮料喝绝对是痛快的事,连林铃都喝得停不下来。

  林燕一口把饮料喝了个精光,吐了一口大气,说道:「爽啊,好久没有花钱
花得那么痛快了。」

  车子往松山开去,张东一边开着车,一边问道:「老婆,人约了吗?」

  「嘿嘿,你是叫我,还是叫我们可爱的铃铃啊?」林燕嘻笑道。

  林铃则露出羞涩的一笑,但也没什么尴尬,悄悄地瞥了张东一眼就别过头装
作看风景。

  这段时间林铃的变化很大,那种扭捏的娇羞时常让张东心痒难耐,当然也更
欣喜于她这显然已经接受自己的态度。

  可惜乔迁新家的第一天,本来应该姐妹双飞来庆祝一下,不过旁敲侧击了一
番,张东才知道林铃还处于休战期,连林燕也在昨天高挂起免战牌,让张东无言
以对,真想叨念一句你们都来月经了,还喝冰的饮料做什么,难道不知道这样对
身体不好吗?不对、不对,是你们干嘛在这时候来月经,这不是故意要多吊我几
天胃口吗?

  张东真是欲哭无泪,那滑稽的模样让林燕姐妹俩更开心。

  在林燕精心的打扮下,林铃每天都漂漂亮亮地在张东眼前晃来晃去,那种看
得见,却吃不着的痛苦都快把张东折腾疯了,且陈楠和陈玉纯去上学,徐含兰这
阵子心情悲伤,左小仙一直陪着她,也下不了手,可想而知以张东的欲望之高,
都快憋出病,睾丸里衰老的精液起码增长了一倍。

  「都叫、都叫,嘿嘿,迟早的事嘛!」张东一边贼笑道,一边透过后照镜朝
后车座的林铃挤眉弄眼,当看到她的小嘴含住吸管的模样时,忍不住满面淫色,
脑中幻想着她用樱桃小口含住自己龟头时的模样。

  「已经通知了,李姐还有一些关系好的朋友都会过去。」

  林燕说这番话的时候心情很好,看向张东的眼神无比温柔,在这一刻,身为
女主人的她免不了有几分虚荣的喜悦。

  车子直接开进别墅的院子,门口的电动大门气势十足,林燕姐妹俩一看这豪
华的大别墅,一时之间都愣住了,虽然已经来过一次,但这次是白天前来,依旧
难以置信,感到很错愕。

  车子慢慢地停在门口,门是开着的,听见汽车的喇叭声时,几个老饭馆的学
徒赶紧跑出来,殷勤地帮忙搬车里的东西。

  「哎,要是我会开车就好了。」林燕说道,她觉得总是张东一个人开车,怕
他会太累。之前没那个需要,所以她没去学开车,但说没需要是假的,主要还是
因为囊中羞涩。

  「过两天你跟林铃就去学吧!」

  张东说道:「我跟人合伙开了一间驾训班,老板夫人带小姨子去学车,他们
一定会特别关照,等拿到驾照后多练练,很快就能上路。你那辆金龟车的手续也
差不多弄好了,大概过几天就能领车了。」

  「嗯,我早就想学了。」林燕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她立
刻走到一旁接听。

  「铃铃,开心吗?」

  趁着林燕不在,张东立刻凑向林铃,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不得不说她这身白
色的无袖洋装确实不错,让她看起来就像个天使般纯美动人,那种无邪的清纯在
张东的眼里特别有亵渎的价值。

  「开心,姐夫!」

  林铃脸上带着红晕,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但她还是抬起头,给了张东一个
甜美的微笑,只是她还是不安地紧握着双手,在面对张东的时候还是有点不自在。

  可张东和林铃还没说两句,李姐就带着以前照顾过林燕的牌友过来,一帮女
人说说笑笑,又大加感慨。

  林燕迫不及待地带李姐等人参观新居,林铃自然是跟着去,今天除了入宅的
喜悦外,她们还得以女主人的姿态接待客人,邀请朋友来这边玩,其中当然少不
了林铃难得比较交好的大饼脸和雀斑妹同学。

  眼看不能打情骂俏,张东立刻换上一张脸招待客人。

  林燕的这群牌友不少,加起来十多个,不过大多长得很安全,张东完全没有
想去勾搭的心思,所以他的态度一直很有礼貌,哪怕这群老女人打扮得再花枝招
展,也是笑得人畜无害。

  张东和林燕姐妹俩忙着接待宾客,一群老饭馆的学徒在哑仔的带领下也忙起
来,因为要准备今晚的宴席,老饭馆难得关门歇业一天,哑仔和阿肥带着徒弟们
上阵,准备好好露一手,毕竟张东那么照顾他们,他们也是卯足了劲,想在今天
的宴席上为张东赚一点脸面。

  虽然是主人,不过为了表示尊重,有些客人还是得自己去接,虽然倒不是有
权有势的人,但因为关系密切,张东还是给足人家面子。

  张东把远东集团下属的几辆轿车都叫过来,早早就等在别墅的停车场。

  「老板好、老板好。」

  张东一过去,一群司机殷勤地喊个不停,毕竟虽然人说司机是主管的心腹,
不过在大老板这边的话,就属于最底层的员工。

  张东立刻指派任务,要一辆车去陈玉纯的二叔家接人。虽然和陈玉纯的关系
还真是说不清,不过说到底入宅了,也得把这层关系确定下来。陈玉纯最尊重的
就是这个二叔,而且她还有个弟弟要照顾,这种日子连朋友都请了,怎么可能不
请她的亲人?

  当然,入宅一直是隐瞒着大家的,算是给她们的双重惊喜。

  哑婶这边张东安排了两辆车过去接,除了那户姓耿的邻居外,一些关系好的
乡亲也通通请来,怎么说现在也得让她们风光一下,场面必须摆足,让她们体会
意气风发的滋味。

  张东这么大费周章,也是为了让陈楠母女俩可以过上扬眉吐气的生活,毕竟
这是以前他妈妈的一块心病,他来的目的就是要让她们过好日子,虽然他这样似
乎有点太自作主张,她们或许不喜欢大肆张扬,但张东就是想让她们享受别人的
羡慕和嫉妒。

  可惜徐含兰和左小仙却在今天匆匆忙忙地走了,否则大家都能参加入宅宴会
就完美了。

  哎,这也算是我在这里落地深根的一个证明吧……张东恍惚地想着,心里希
望这是一个美好生活的开始,对他来说,这也是一个下定决心在这边生活的仪式。

  这边的事有林燕姐妹俩操持,张东看了看时间,立刻出门,准备去学校迎接
陈玉纯和陈楠。

  这是开学后的第一个礼拜假期,学校门口人山人海,家长一来,瞬间就把整
个路口堵个水泄不通,家长们一脸期盼,伸长了脖子使劲地往里挤,不停看着时
间,等到放学的铃声响起时,他们都像打了兴奋剂似的鼓噪起来,毕竟孩子是父
母的心头肉,正值青春期的孩子在校住宿,在他们看来就像出了远门,这种焦躁
的心理是不可避免的。

  铃声响毕,一帮归心似箭的学子们如潮水般涌出来,体质再不好的人在这时
候都跑得飞快,简直可以参加奥运,速度之快俨然可以挑战人类的极限。

  教学大楼的走廊上人头攒动,学生们穿着校服,犹如脱缰的野马般跑出来,
眼神中充满恋家的情绪,或许在家长们的眼里,这会让他们充满空前的幸福。

  学校门口传来一阵阵欢呼声,兴奋的亲子上演着一驹驹重逢戏码。

  在这么拥堵的情况下,张东只能把车停得远远的,一边传讯息给陈玉纯,问
她们在哪里,一边伸长脖子往前看。

  在这样密集的人群中,各式各样的交通工具都有,不过无疑张东的这辆豪车
绝对是鹤立鸡群,特别显眼,只要不是瞎子,路过的人都会多看一眼。

  张东——时也是有点装大爷的快感,这种眼神让人好爽,一扫开路虎的时候
被人当厢型车看待的郁闷。

  学生们都穿着校服,一窝蜂地冲出来,让人眼花缭乱,即使每个人长相不同,
也分不清美丑,哪怕有美女夹杂其中,只要美得不够惊为天人,根本看不出来。

  张东倒是懒得再仔细看,索性改传讯息给徐含兰,问她们那边的情况。现在
她们已经快到机场,这一路畅通无阻,倒是让张东有点诧异,奇怪省城的交通怎
么不堵了,心想:难不成因为是礼拜六,人全在家睡懒觉?

  对于入宅的时候徐含兰和左小仙不在一事,张东多少有点郁闷,毕竟他精心
准备那么久,最后还是没办法来个大团圆,实在可惜,虽然他们的关系在外人看
来不清不楚,但无论如何左小仙和徐含兰都是他的女人,这么重要的时候她们不
在,对于张东而言就是个遗憾。

  不过左小仙大大剌剌的,倒无所谓,也不在乎这些,但徐含兰也算是个有头
有脸的人物,还身在教育界,她不能不考虑一些闲言碎语,所以觉得不在也好,
反正也不会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

  虽然徐含兰也渴望能和张东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不过她已经不是懵懂幼稚的
小女孩,知道这样难免会惹来别人的非议,有些事能免则免,别增加没必要的麻
烦,反正她也不太喜欢这些形式上的东西,更何况徐立新在松山的别墅也给她了,
张东已经派人过去装修,到时候想住那边就住那边,想住这边就住这边,倒也自
在。

  对徐含兰来说,这样是最好的,因为不会影响两人间的感情,有外人的时候,
她可以住到那边,省得惹人间话,虽然多少有点掩耳盗铃,但她不能不考虑这些
实际的困扰。

  徐含兰和其他人不同,她不像林燕姐妹俩可以爱得不管不顾,毕竟她有工作,
也有亲戚,朋友,不能完全不顾及别人的看法,她没办法不在乎名誉。

  事实上,这种看似没必要的行为在张东看来有点无奈,但他也能理解。

  不过最近徐立新很热情,徐含兰要离婚的事,他表示百分之百支持,而且还
一个劲鼓励徐含兰和张东走近一点,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心有愧疚,放不下,还是
因为势利,毕竟之前他可是能和女婿一起去花天酒地的老不修,倒是有点趋炎附
势的嫌疑。

  徐含兰父女俩之间的关系不冷不热,没什么好讨论的,不过徐立新要徐含兰
多来张东这边走动,一定没安什么好心,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的事他还心有余悸,
或他想处心积虑地在张东身上捞一些好处,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但为了徐含兰的感受,张东倒是不好拂徐立新的面子,不过他也不想和徐立
新走得太近,这种趋炎附势的人多的很,张东没空——搭理。

  在张东想着这些事的时候,后车座的车门被人打开,接着陈玉纯把书包一丢,
就坐进来,开心地喊道:「东哥万岁,好久不见啰,你有没有想人家啊?」

  「东哥!」陈楠背著书包的模样乖巧可爱,坐上来后也难掩一脸的喜悦,不
过和陈玉纯的活泼不同,她始终用温柔的眼神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少女情怀总是诗,陈楠的眼眶红红的,泛着水光。短暂的分别对她来说就是
思念的煎熬,哪怕没说出来,但那种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

  陈玉纯再怎么开朗俏皮,其实她的心情也是一样的,她见到张东实在开心极
了,要不是外面人山人海,而且还往这边看,她早就扑上来先亲张东几口再说,
不过在众目睽睽之下,身份又是学生,自然不能秀恩爱,而且她们坐在豪车里,
加倍引人瞩目,更不能将感情流露得太明显,所以除了眉来眼去的交流外,不能
过分亲热。

  张东看着陈玉纯和陈楠青春可爱的模样,心里一阵痒,憋了好几天的欲望开
始膨胀,立刻发动车子,慢吞吞地往回开,毕竟人群实在太堵,实在快不起来。

  在车上,张东愉快地跟陈玉纯两人闲聊,嘘寒问暖。

  陈玉纯和陈楠乖巧可人,穿着校服的模样分外清纯,张东心里痒得很,说话
的时候都是心不在焉,脑子里邪念作祟,琢磨着是不是该先找个没人的地方跟她
们车震一下,心想:话说这车子买来后还没开过光,再说车震这事还真是没试过
陈玉纯和陈楠穿着校服的模样实在是要人老命,张东开车的时候心神不宁,淫荡
地想象着如果来上一场车震,该以什么样的姿势才能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享受双飞
的快感。

  好不容易离开学校的区域,不过因为是交通尖峰时间,车速实在快不起来,
好在松山新修的大路很宽敞,倒不至于到走走停停的地步,只是路上开的大多是
工程车,漫天沙尘,不关窗户的话,绝对会落个灰头土脸的下场。

  陈玉纯看着窗外的景色,疑惑地问道:「东哥,我们要去哪里啊?不回饭店
吗?」

  「回家!」张东神秘地一笑,就没有再多说。

  陈楠和陈玉纯面面相觑,脸上满是好奇,因为这路线完全不对,但张东不说,
她们也乖巧地没有发问。

  车子开进水岸春天别墅区的时候,陈玉纯和陈楠脸上的诧异之色更深,因为
这里是松山区最高级,也是唯一的别墅区,之前她们在同学的介绍下还在这边打
过零工,后来因为张东心疼才没有再来。

  而这段时间在学校里,陈玉纯和陈楠常听同学们讨论松山的事,清楚知道别
墅区已经不是之前的废大楼,而是经过开发后价值高昂的黄金地带。

  现在的别墅区一改之前杂草丛立的荒凉状态,经过绿化、打了灯光后,变得
很高级,尤其不少别墅都有悉心装修,整个居住环境焕然一新,宽敞又明亮,让
陈玉纯和陈楠忍不住好奇又兴奋地打量这对于她们来说简直像天堂般的居住环境。

  「东哥,你是不是要来这里找朋友啊?」陈玉纯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陈楠
亦是满脸疑惑。

  「都说了,我们是回家。」张东温柔地一笑。这时车子已经开进别墅的院内,
只见别墅内来了不少客人,非常热闹。

  见陈玉纯和陈楠傻眼,张东说道:「这边刚装修好,今天第一天入宅,毕竟
你们燕姐那地方有限,起居不太方便,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搬到这里住,你们每个
不喜欢。」

  「啊?」陈玉纯和陈楠顿时惊讶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没想到能入住如此
奢华的豪宅,还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

  陈玉纯和陈楠背著书包,傻傻地跟在张东的身后下车,两人面面相觑,觉得
很震惊,毕竟这样的居住环境和之前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饭店那边的居住环境,
她们就觉得无可挑剔,更别说这么富丽堂皇的地方,她们甚至不相信这个事实,
以为张东是在开玩笑,因为在她们的心里,张东一点也不像富足到这种地步的富
豪。

  别墅一楼的豪华大客厅里人声鼎沸,说笑声和赞叹声此起彼落,陈玉纯两人
一走进来就觉得天旋地转。

  豪华却温馨的装修,美丽的水晶灯,和那大得吓人的电视,这里的一切都让
陈玉纯和陈楠很不适应,光是脚上踩着实木地板的触感就让她们感觉很不自在,
下意识地缩着脚,似乎是怕把地板弄脏。

  今天邀来的客人比较多,不过别墅两栋相连,有两间客厅可以接待客人,倒
不会显得拥挤。

  所谓人以群分,有的人坐在一起不但没话题,还会让场面变得很尴尬,不过
林燕这个女主人倒是安排得不错,这时她坐在沙发上招呼着略显拘谨的客人。

  见张东回来了,林燕立刻站起来,笑眯眯地说道:「老公,你回来啦,那这
边你来招呼一下,我过去陪李姐她们说话,李总他们在隔壁那栋的客厅打牌。」

  「嗯,好!」

  张东走过去替代林燕的位置,一边忙着换新茶,一边轻声招呼道:「二叔啊,
都是自己家人,别那么拘谨,就是认个门,以后没事可以过来串门子。」

  「嗯!」客人拘谨地点了点头,他坐在这真皮沙发上浑身不自在。

  「二叔!」陈玉纯激动地喊道,因为这里的客人正是她二叔一家,还有她那
个内向却懂事的弟弟。

  陈玉纯的弟弟还很青涩,身材瘦小,一副很紧张的模样,终于见到姐姐,脸
上这才有了笑容,一看就知道是个羞涩的孩子。

  其他两个孩子也很瘦小,皮肤黝黑,看起来就是地道的农村孩子,旁边有个
中年妇女,一脸不自在,不过眼珠子直转,一副精明样,想来就是传说中的二婶。

  张东忍不住看了陈玉纯一眼,心里不禁纳闷:同样是农村孩子,怎么差别那
么大?这些一个个黑得像木炭,怎么陈玉纯皮肤就那么白晳,这也太奇怪了吧!

  「楠楠,你妈和耿大叔他们在楼上,上去吧!」见陈玉纯一家团聚,张东赶
紧拿出准备好的茶叶递给陈楠,要她上楼找哑婶。

  张东笑呵呵地嘱咐道:「上面应该很热闹,和你妈关系比较好的乡亲都来了,
水果、点心全准备好了,你赶快上去吧,好好招呼人家!」

  「嗯……」陈楠还有点回不过神来,木讷地抱着茶叶罐走上楼梯,大眼睛打
量着这间陌生的家,脑子昏沉沉的,好像在做梦一样。

  「讨厌,东哥,你接二叔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陈玉纯开心地和二叔说笑,又亲热地打听弟弟最近学校的功课和生活情况,
或许是太开心了,就算当着长辈的面,她也忍不住跟张东撒起娇,撒完娇后马上
红了脸,觉得很不好意思。

  「我们事先也不知道啊!」陈玉纯的二婶说道:「就派了车子来,说是你要
接我们过来,之前打电话给你——叔时也没说什么!」

  「想给你一个惊喜嘛!」张东冲完茶,很客气地帮陈玉纯二叔点烟。

  张东这分亲热劲倒是让陈玉纯的二叔觉得受宠若惊,毕竟这样的豪宅不是一
般的奢华,对于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他们来说,就像是皇宫一样,富丽堂皇
得让人不敢直视。

  陈玉纯的——叔一家人相当拘谨,显然不太习惯来这种地方,也没有这一类
的亲戚,感到坐立不安。

  见陈玉纯的——叔一家人很不自在,张东站起来,笑眯眯地说道:「纯纯,
你就陪你二叔他们好好说话,我还有客人要招呼,先过去忙了,等一下吃饭的时
候再喊你们。」

  「好!」陈玉纯开心地笑道。

  陈玉纯的二叔虽然有点不自在,但还是与她说起话,尽管张东和陈玉纯这种
关系很不正常,但见张东对自己的侄女那么好,他也不再多说什么。

  哑婶和陈楠招呼着那帮乡亲,陈玉纯陪着她二叔一家聊天,大家各自招待自
己的客人,倒是蛮和谐。

  其实陈玉纯和陈楠还是浑浑噩噩的,脑子晕得不知方向,虽然好像在招呼客
人,不过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她们也是很不知所措。

  林燕跟李姐等人聊了几句,就手痒打起麻将。别墅内有两间麻将房,光是里
面的配套设施就足够豪华,张东相信这样的环境会让林燕感到十分开心,毕竟女
人嘛,谁不想在朋友面前炫耀一番?

  林铃带着她的同学去参观别墅,跟她们炫耀自己那间书房。尽管这种复古的
爱好别人可能不太能理解,但并不妨碍她心里的欢喜。别的不说,光是这别墅的
面积和简直像小公园的院子,就是炫耀的资本,大饼脸和雀斑妹红着眼说过这种
日子简直太奢侈了。

  其实这栋豪宅对女人们来说都还很陌生,身为女主人的她们带客人四处参观,
但其实也有点晕头转向,连林燕现在都还不清楚这别墅里有几间房间,陈玉纯和
陈楠更不用说,连自己的房间在哪里都不知道,更是睁眼说瞎话地介绍,搞不清
方向地走来走去,几乎都要绕晕了。

  张东真担心陈玉纯和陈楠会迷路,发了讯息给她们说明房间的位置,而行李
林燕已经差人帮她们打包好,稍微整理一下,入住就不是问题。

  其实陈玉纯和陈楠匆忙搬来,也没什么行李,东西大多是上次省城之行买的
衣服,其他都是林燕姐妹俩采购的。

  这几天的准备让这里一应俱全,要是打个出租房子的广告,都可以加一句二
只皮箱就能入住「,多体贴啊!

  另外一间客厅内赌得热火朝天,喧闹声、说笑声和刻意的起哄声交织在一起,
不赌的人全坐在一旁围观,但张东走进来的时候,整间客厅都静了下来,张总前
张总后的声音此起彼落,这种受关注的程度瞬间就满足张东小小的虚荣心。

  围在桌子四周的人形形色色,有远东集团的员工和私人秘书,有几个和张东
合伙的老板,个个都西装笔挺,聚在一起就像在开什么会,围坐在赌桌前的人则
以林正文为主,似乎是他在坐庄,旁边的是几个和他关系好的小男友,打扮得花
枝招展,李盛世和许金国几个上得了台面的人也参与牌局,更不乏公司里的主管。

  这些人赌得倒很小,谁都清楚这种场面其实是用来拉近关系、增进感情的,
即使桌上的钱都是厚厚一叠,看起来很惊人,不过在这些人的眼里都是拿来玩玩
的而已。

  见这里的人最少一半他都不认识,就连一些远东集团的高阶主管也有点陌生,
张东寒暄几句后就不再多留,跑到别墅外面。

  身为主人,张东为了今天的宴席下了不少工夫。别墅后方是一片小山坡,地
方不是很大,不过搭个顶,摆上十桌也是绰绰有余。

  原本张东有想过要在屋内摆桌,但想想还是算了,因为没有一个可摆十桌的
空间,而且要是安排得太过散乱,反而一点都不热闹,还不如摆露天酒席,这院
子环境那么好,其实摆在外面更特别。

  摆桌宴客是这边的习俗,张勇有交代,本来张东生性怕麻烦,不想弄这些,
毕竟和这些女人的关系不太好公诸大众,不过低调入住的话没什么气氛,也不能
让她们扬眉吐气一番,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这么做。

  山坡的拐角处搭建一间临时厨房,虽然是临时的,不过可一点都不随便,盘
子和碗全是新的,所有厨房工具一应俱全,跟一般的大酒店相比都不会逊色。

  阿肥和哑仔正带着徒弟在厨房忙碌准备。看到好几座水池里都是生猛海鲜,
瞬间就让人对这顿饭产生了期待。

  巡查了一圈后,张东这才想起该打通电话给张勇,可惜依旧是占线的状态,
在无奈之下,张东只能传讯息给他,好歹汇报一下,最起码让张勇知道他仍是言
听计从。,后院里的人忙进忙出,摆餐具的,准备酒水的,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
交。

  张东和阿肥聊了一下,没多久就到了开饭的时间,身为主人,张东回屋内招
呼大家到院子准备用餐。

  过没多久,所有的客人都聚集到后院,不少人都对如此宽敞的后院感到很惊
讶,因为从前门进来的时候,他们就觉得前院已经很宽敞,现在往这里一看更是
惊奇,看来要在后院空余的地方再建几栋别墅都绰绰有余,真不知道该说这是浪
费土地,还是该感慨这才是有钱人的生活,这豪宅的占地面积就算是拿来建间普
通的酒店也足够了。

  就此时地价飙升的松山而言,拥有这一片土地就是一种无言的奢侈,如果说
豪宅里的宽敞和富丽堂皇让人震惊,那这座巨大的院子和四周最少四尺高的围墙
更是让人叹为观止,光是后院的整理和造景就会让普通的家庭瞠目结舌。

  后院够大,摆上十桌一点都不拥挤,甚至还有一大片山坡能供人散步。

  张东的一群狐朋狗友都在省城,来的很多都是张东不太熟悉的人,之前他按
照人数大概估算该怎么坐,心里有点谱后,招来自己的后宫大军和她们商议,所
以安排得还算妥当。

  意外的是,这次入宅不少人都送了红包,尽管金额不多,不过因为是临时通
知,看到大家有这一分心意,张东也觉得开心。

  张东将红包全交给林燕,并轻声问道:「回礼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嗯,昨天我和铃铃忙了一晚,全准备好了。」林燕点头应道,身为女主人
的她面色红润、意气风发,显然只要是女人,都抗拒不了别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眼见一切都准备妥当,张东要林燕等人安排所有人入席,主桌自然是自己一
家人坐的,其余则是按照熟悉的圈子来划分,他宁可一桌坐不满,也不希望这些
客人因为不熟悉而尴尬,因此这十桌坐下来一点都不拥挤,反而显得有点空。

  坐主位的自然是张东,次位却不是林燕,因为她坚持让哑婶以长辈的身份坐
这个位置。

  林燕的细心让张东很感动,即使哑婶再怎么推托,他还是强硬地安排她坐次
位,林燕那边接下来就是林铃,哑婶的下座则是陈楠和陈玉纯。

  主桌这边只坐了六人,在张东的坚持下,其他人都没有安排,不管是陈玉纯
的二叔,还是姓耿的邻居,还是李世盛等人,因为论关系或者论地位,其实很多
关系户都得安排在这边,但就是因为关系户太多,厚此薄彼会让人不舒服,他索
性一个都不安排,要不然连林正文都算是贵客,那这桌哪可能坐得下?

  当然,张东心里也有点郁闷,按理说应该有两个空位是左小仙和徐含兰的,
不过她们不能来,这多多少少也是一个遗憾。

  客人很快就依序坐好,人多眼杂,主桌这边很受关注,张东与这些女人关系
不一般的事少有人知,毕竟她们脸皮薄,这些关系都不好公开,所以张东一直表
现得规规矩矩,倒也没占谁的便宜,只是目光一扫,还是会忍不住露出色迷迷的
一笑。

  陈楠和陈玉纯一直没空换衣服,依旧穿着校服,清纯唯美,透着青春的气息,
让人觉得十分活泼。

  看着这一桌除了哑婶外全是自己的女人,张东还是很自豪,美中不足的是还
没吃下林铃,而左小仙和徐含兰不在,否则这一桌绝对是活色生香,就像是百花
园一样各色鲜花争芳斗艳,有着道不尽的齐人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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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11-10 10:20 #103樓 引用 | 點評
苧蒛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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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乔迁晚宴

                ——

  「今天谢谢各位光临,」张东端着酒杯站起身,温和地笑道:「我们就是搬
个家,没那么多规矩,大家可要吃饱喝足。以后没事的时候,别忘了多过来串串
门子,绝对欢迎。今天有什么招呼不周的地方,大家请多担待,我在这里先干为
敬!」

  客人们哈哈大笑,无一例外地举起杯。

  之前服务生已经帮大家倒好酒,每人的酒杯里都是纯的洋酒,只加了一些冰
块,达不到稀释的效果。

  张东一饮而尽,所有人也跟着喝了,有些不胜酒量的人虽然只是抿了一口,
但纯酒的浓度极高,还是让某些人眉头一皱。

  亲戚朋友们或许就浅尝,不过远东集团那两桌和林正文那一桌都是喝了个杯
底朝天。

  陈玉纯的二叔虽然不是酒鬼,但也好这一口,也是干杯见底,他擦了擦嘴,
眼睛一亮,放下酒杯的时候还拿起酒瓶又斟了一杯,那爽快的模样让不少人拍手
称好。

  而另一个比较显眼的则是耿老大爷,鹤发童颜的他喝起酒来云淡风轻,和喝
水差不多,他的老伴在旁边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似乎知道即使出言阻拦也不
会有用。

  「开席了,大家边吃边聊吧。」张东扫视了四周一圈,也没多说什么,毕竟
面对这么复杂的人群,还真没有慷慨点的说词。

  摆在桌上的好烟早就被拆开,不少人喝了酒后便开始吞云吐雾起来,目光纷
纷看向一旁,期待着今晚的菜肴。

  看这间别墅的豪华程度,这些人都觉得饭菜应该不会差,虽然是露天的酒席,
但绝对不会是那种乡村流水宴,难得有这种机会,不好好祭五赃庙实在说不过去。

  有熟悉点的人已经打听清楚主厨很有来头,毕竟菜园和老饭馆在小里镇都是
数一数二的老字号饭店,平常没人会闲得跑去那儿吃饭,但这两家店的饭菜也没
被人嫌弃过。

  厨房那边早就严阵以待,老饭馆加上菜园两边精锐齐出,做出来的菜自然不
可能是店里平常卖的那些菜色。

  这些食材光要备齐都是一个问题,而阿肥和哑仔厨艺本就不错,这次做的都
不是寻常菜,而是一些很精细,精细到饭店不可能卖的知名大菜,不仅要在张东
面前卖弄手艺,更有暗地里较劲的意思。

  第一道菜是清蒸龙虾,名字是俗套,不过食材可是昂贵的澳洲龙虾,每只最
少五斤重,盘子一端上来就几乎把桌面占了一半。

  这有分量的前菜着实让不少人眼睛一亮,不过林正文和许金国、李世盛那一
类大人物对此都见怪不怪,只动了几下筷子就没动静。之前张东跟他们夸过海口,
说今天的饭菜都很有特色,比起这些有钱就能吃到的东西,他们更期待的是接下
来的菜肴。

  前几道菜其实就是用钱堆的,鲍鱼、鱼翅之类的,吃的就是一个名头,有钱
的人平常就吃得到,不过很多人还是趋之若鹜。

  几道菜上来,不少人都大吃特吃起来,但林正文和许金国这些人都是满怀期
待而来,对这些菜可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意思意思地动筷子一下。

  每一桌上的菜都一样,但在地位悬殊,生活也不同的情况下,要满足这些人
的食欲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所谓众口难调,就是这个道理,像鲍鱼、鱼翅之类的
高级食品,出现在百姓餐桌上的历史并不长,除了固定的那几种作法外,也没见
谁有能耐推陈出新,想单纯地靠昂贵的食材来比拼高下,那简直是无能之举。

  之前哑仔和阿肥说过他们会各自负责三道菜,而且不做任何饭店卖过的菜。

  这场暗地里的比试也是为了分出个高下,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好,但菜园扩
建后,规模起码是以前的十倍,他们都是卯足劲要争第一把交椅,因此接下来的
菜肴可以说是穷极他们一身的手艺。

  这次的宴席涉及利益、涉及地位,也隐隐地有着哑仔和阿肥之间的针锋相对,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前提,张东才敢在林正文等人面前夸下海口,毕竟蔡雄都说过,
他的徒弟已经青出于蓝,要不是饭店终究是买卖,束缚他们的手脚,不然他们早
就扬名天下,他们都有着鬼斧神功般的厨艺,更有着他这当师傅的都不知道的后
手。

  哑仔的第一道菜上桌了,他针对的是会喝酒的客人,那一盘高高堆起的炸丝
菜看似平凡无奇,一眼看去除了色彩繁多外,没有其他亮点,但只要夹一口吃下
去,那热腾腾又新鲜的香脆口味让所有人眼睛一亮。

  或许是嘴里的感觉太过复杂,即使是林正文这种权势子弟,在吃下第一口后
都愣住,一时吃不出这道菜的食材是什么。

  许金国和李世盛各自夹了一口菜,吃进嘴里的时候都是一脸不可思议,因为
这道菜的口感实在太奇怪,酥脆、绵软、香滑,各式各样的口感交织在一起,而
味道更是让人拍案叫绝,复杂的香味在口腔里交织着,似乎每一种都很明显,却
一丝都捕捉不到,但味蕾又分明能品尝到这些味道融合后的清香,每一种味道似
乎都在考验着味觉,猜想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只是一刹那,味道就被另外一种味
道覆盖,似乎断然拒绝你的追根究柢,千丝万缕交会在一起,口感、味道、香气,
多种感觉相互交叉在一起冲击着味蕾,带来前所未有的美妙。

  将客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哑仔终于呼出一口气。大家的表情都很震惊,但或
许他们大部分人都不懂得欣赏细腻的精妙之处,林正文和远东集团那些人才是他
关注的重点,因为刚才上龙虾的时候,这些人全都是没兴趣的模样,显然他们才
有可能懂这道菜的精髓,如果他们没有细心品尝菜肴,就是对牛弹琴,白白浪费
这道好菜。

  第一道菜就是一道杀手锏,在味蕾没被酒精麻痹之前,就以味道和口感取胜
是最直接的办法,而这一道菜看似简单,但准备工夫却很繁琐,光是刀工就是一
个沉重的考验,更别提还有火候这一大难关。

  虽然哑仔觉得这道菜不尽完美,但却深信哪怕不尽完美,依旧能达到惊艳全
座的效果。

  这道菜倒不是自创的,野传的名字叫「十丝盘」,是一道不属于任何菜系的
无名大菜,过油一炸后,谁都看不出原来的食材,以椒盐调味,十分可口,不管
是下饭还是下酒都是一绝,是哑仔一整个下午的心血所在。

  裹丝的芡汁就已经很复杂,用到多种杂粮不说,还有黑、白芝麻的粉末,和
起来时用的不是水,而是一颗颗鹌鹑蛋,将芡糊弄好后,还要加入咸蛋黄,取少
许的菊花水再化成汁,比例上的调整也是一个大学问。

  芡汁勾完后,必须趁新鲜的时候将料搅拌过滤下锅,在热油的时候下锅,一
瞬间就要起锅。这种时刻最能考验一个厨师的功底,少一分则不熟,多一分则过
焦,静不下心的话,是不可能完美地烹饪出这种精致的菜肴。

  哑仔现在双手都快抽筋,因为切丝的时候是他亲自动手,每切一下,他都全
神贯注,保证长短粗细达到一致,这样做一是保证口感,二是在下锅油炸后不会
有差异,最起码在炸的那一瞬间不能因为太薄而焦掉,可想而知对于刀工的考验
是何等严厉。

  十丝盘据说是宫廷名菜,改朝换代后便慢慢失传,且据说因为容易失手,哪
怕是一些老师傅都不会轻易尝试,后来因为繁琐再加上劳心费神,此菜渐渐淡出
现代社会,这么一道名菜便到了销声匿迹的边缘,再内行的人也没几个听过这道
菜,因为这是一道高级酒店和厨师都不愿复原的传承佳肴。

  麻烦、复杂、劳心、费神,让这道菜注定和经济社会无缘,开饭店的谁都不
会卖这道菜,厨师也讨厌为一道菜这么疲惫,多种因素的结合让这道菜渐渐边缘
化,就连蔡雄之前尝试的时候都觉得太过繁琐而变得暴躁,试过一次就不愿意再
碰。

  哑仔性格内向,做事认真,精神集中又沉稳,蔡雄放弃这道菜后,他反而自
己琢磨直至精通。确实,这道菜也得稳得住气的人,才能用一天的时间准备。

  这一道菜一端上桌,不管是谁,吃了一口后都瞠目结舌,连见过许多大场面
的林正文和李世盛都一脸震惊,光顾着喝酒的陈玉纯二叔和耿大爷亦是如此,因
为嘴内那复杂的味道美妙无比,挑逗着味蕾,每咀嚼一口都会有不一样的滋味,
品尝的那一刹那,不管再如何没心没肺,也无法忽视这种感觉带来的震撼。

  十丝盘,顾名思义,就是十种丝在勾芡之后油炸的一道菜。

  十丝的用料很讲究,青,红辣椒丝两种,必须是新鲜采摘的不说,青辣椒用
的是细长又带着浓郁香味的杭椒,红辣椒则没那么讲究,但也必须用当天采摘的
水分饱满的辣椒,油豆腐皮必须选用上等的黄豆,而且必须是在冷却过程中的第
一层皮,切丝的时候必须比其他的略厚一些,黄豆腐切丝,选用的最好是挤干水
分的黄豆腐,再配以茄子蒸熟后撕的丝,以上是为素五丝。

  辣椒切丝后,辣腥的感觉不会太浓郁,而豆腐自古就有和德之美,不管任何
菜系、任何的烹饪,都少不了豆腐的点缀作用,而茄子胜在口感,蒸熟后棉软,
再炸的话又会有味道的变化。

  这五种料合在一起,滋味本来就千变万化,蔡雄之前就说过,哪怕只是素五
丝合炸,都会是一道名菜。

  荤五丝也不简单,有牛心脏的护心油切丝——这是牛一身的肥油中最有弹性
的部位,猪的前脚脚毽切丝,干烤的大鱿鱼用手工撕出来的丝,鸡胸肉拉出丝,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则是田鸡,虽然田鸡的后腿肉少得可怜,但依旧取肉丝入菜,
此五种料合为荤五丝。

  荤、素五丝分别勾芡,按照食材是否易熟,有严格的先后顺序,而用油更是
讲究,用的是纯粹的荤油,由鸡油和鹅油一起加热,在要冒烟的时候事先加入浸
泡好的香姑、芝麻、冷却后带着苦涩味的菜籽油,在无比严苛的一瞬间一起下锅,
再在油沸腾之前捞起,没有眼明手快的的注意力和反应是不可能做到的,而且前
提是这人必须有深厚的厨艺功底。

  五荤五素,搭配在一起的口感绝对是集其所长,这加上芡汁点缀食材的本味,
这一道菜看似简单,但确在粗中达到细的极致,让人一入口就会瞠目结舌,再不
识货的人都可以联想到这道菜背后有多少心血,哪怕连这十丝是什么都吃不出来,
也会沉浸在那口感与味道繁乱却有默契的碰撞中,体会各种不同口感交会在一起
时那种空前绝后的震撼。

  十丝盘的登场惊艳全场,让哑仔松了一口气。

  阿肥则面色沉重,无奈地苦笑着,似乎自觉他接下来准备的菜不管是哪一道,
都到不了十丝盘那种炉火纯青的火候。事实上,待人处事比较圆滑的他缺少哑仔
那种偏执又自我的专注力,不可能有完成这种菜的沉稳。

  哑仔接下来的两道菜一样精致,不过难以媲美早就被人们扫荡一空的十丝盘。

  之后阿肥的菜也上桌,全都是重头好菜,论口味也是不错,却没有那种巧夺
天工般的精美,显得略逊一筹。

  两位大厨各自拿手的三道菜赢得一片叫好声,连林正文都跟着起哄,可想而
知这些菜肴多么让人震惊。

  或许谁也没想到这小小的乡村竟然有这等的好厨师,光是这六道菜,多少五
星级大酒店都无法娘美,不过或许经济化的饭店里也不可能吃到这种劳心费神的
好菜。

  一顿饭吃下来,宾客们是叫好声连连,不管是不是吃货都吃得很开心,酒鬼
们更是放开大喝,直喊着过瘾。

  主桌这边的女人们脸上都尽是笑意,非常开心,对于今晚的菜肴也相当满意。

  张东一直表现得彬彬有礼,也没暗地里占众女的便宜,毕竟今天的主要任务
就是给她们扬眉吐气的快感,等到酒足饭饱后才是他收获的时候。

  大菜全上桌,接着还有各式各样名贵的炖盅和甜点,但好多人已经摸着肚皮
直喊着吃不下,林正文更已经喝嗨,带着他的一群小男友跑过来向张东敬酒祝贺。

  林正文等人喝的是他们带来的药酒,此时个个红光满面、目露淫光,显然这
药不是有催情的作用,就是有壮阳的效果。

  林正文站在最前面,看似没有异样,不过他身后的两个男人裤裆居然搭起帐
篷,让张东在心里暗骂道:妈的!是没见过世面啊,没林正文这家伙那样身经百
战,这美好的时候,你硬你妈的硬啊!

  看到这些人这副模样,张东真想一酒瓶砸过去,不过说到底人家也是真爱,
还是不好意思下这个手。

  「东哥,祝你举家和谐!以后就是邻居了,可要多串串门子啊。」林正文面
红耳赤,一边说话,一边打着酒嗝。

  林正文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男人会意地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送上来,送的
是一只纯金打造的金猪,满有分量的,只不过不知道这钱到底是谁付的?许金国?

  李世盛?

  但不管如何,张东立刻站起来和林正文碰杯,一饮而尽,连声道谢。

  林正文喝完了一杯,马上又将酒倒满,晃了一下杯子,笑道:「各位张夫人,
给个薄面吧,怎么说都是女主人,这杯酒可不能免哦。」

  「谢谢小林了。」林燕落落大方地站起来,说道。

  虽然林铃不习惯这种热情的场面,不过今天很开心,也捧着杯子站起来。

  「谢谢!」陈玉纯站了起来。

  陈楠害羞地低着头,但也有样学样地站起身。

  显然林正文一句张夫人,让众女都觉得受宠若惊。

  倒是哑婶有点慌张,这时候站起来不是,坐着也不是,偏偏张东今天就没向
大家介绍她的长辈身份,这时候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哑婶忍不住埋怨地看了张东一眼,不过她心乱如麻间,突然想到一件事,那
就是林正文喊的是「各位张夫人」,显然是一网打尽,但陈玉纯站起来了,连自
己的女儿都站起来,她们似乎什么都没多想就站起来,不过心乱如麻的哑婶却没
看见陈楠一刹那间忐忑又躲避的眼神。

  张东对哑婶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手,轻声说道:「苏
柔,你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可以小酌几杯。难得今天大家那么开心,你就
喝一点,反正是在自己家,要是不舒服的话可以回房睡觉。」

  张东这话说得很轻,几乎连旁边的林燕都听不见。

  他叫我苏柔,没叫我舅妈,似乎是在默认我是他的女人。想到这里,哑婶顿
时满脸通红、神色慌张。

  不过这时林正文等人的眼神瞥过来,哑婶也不好意思推辞,只能赶紧拿起酒
杯客气地示意一下,毕竟今天这么好的日子,也不好拂人家的面子,再说也不知
道为什么,她不太想解释。

  林正文这才满意地一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样的盛情之下,张东立刻又干了一杯,这一桌的「张夫人们」也不能敷衍,
个个都喝了个杯底朝天,林正文这才满意地带着他的男友军团大摇大摆地走了。

  众人一坐下来,陈楠和陈玉纯觉得有点难受,毕竟是纯酒,十分辣口,一般
人都会受不了,她们不停喝饮料,想缓冲那种刺激。

  哑婶上半辈子几乎没碰过这种杯中之物,一杯酒喝下去,连耳朵都红了,也
不知道是酒精作祟,还是那句张夫人的刺激,尽管她表现得很平常,但眼里多少
透出了一丝迷茫,心乱如麻。

  就算林正文起了头,甚至那些乡亲和陈玉纯二叔也喝了酒,但还是很拘谨,
在这环境下想随意也随意不起来,不过李世盛和许金国就不会客气,身为张东的
左膀右臂,他们带着远东集团的骨干精英们笑眯眯地走过来,这群人西装革履、
皮鞋晶亮,一看就知道地位不凡。

  现在李世盛和许金国已经号称远东集团的两辆马车,在张东当幕后老板的情
况下,他们各自掌控着一项业务,各司其职地良性竞争着,在公司内部的声望难
分高下,在创收和盈利这方面,两人负责的业务已经达到持平的地步,在资本运
作的手段上亦是伯仲难分,这暗地的较劲让两人名声远播,不过便宜的可是张东
这个获利者。

  李世盛固然有能力,但许金国的人脉和能力也不比他差,上头有张东这个老
板在,他们之间想内斗其实也没必要,他们索性把业务划分开来,各做各的,各
展所长,反而让远东集团的业务蒸蒸日上。

  这种良性竞争促成远东集圃飞速的发展,所以李世盛和许金国带着各自的精
英前来,张东也得好好招待。

  前段时间张东看过公司的报表,对李世盛和许金国的能力肃然起敬,按照发
展规模来看,年底公司规模至少会扩大一倍,而他们可是在内部会议上信誓旦旦
地打过包票,说这一年利润和资产都会有三倍的增长。对于这两个得力大将,张
东当然不会怠慢。

  「张总,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先敬一杯!」

  许金国为人客气,一上来就带着他的人喝了一杯,毕竟他是后来的,态度一
向比李世盛这个所谓的嫡系谦逊许多。

  「张总,您今年可是事业爱情双丰收啊,真是羡煞旁人呀!」李世盛亦不含
糊,在主桌的人都没举杯的情况下先一饮而尽,从这小举动就可以看出他们之间
确实是存在着竞争,毕竟许金国的能力强,李世盛不能大意,好在主下早有分明,
各自掌权的领域不同,倒也没有冲突,不怕他们会产生恶性竞争。

  这两位能力卓越的高官有的只是心高气傲的攀比,想在成绩上拼个你死我活,
有张东的存在,他们倒不至于争得头破血流,而唯一能比较高下的东西,就是能
为公司带来多少利润,对于这种事张东当然喜闻乐见。

  两位大将来了,张东立刻站起身,笑眯眯地说道:「谢谢两位了,不过说起
事业,你们才是真的意气风发啊,我这老阁只能感到惭愧了。远东集团的两辆马
车现在在松山家喻户晓,公司能发展得那么顺利全赖你们的努力!这里我先谢谢
你们了。」说完,张东仰头一饮而尽。

  许金国和李世盛叫了一声好,也跟着干了一杯。

  许金国和李世盛的礼物也很贵重,不过比起他们的高收入,并不算什么。

  李世盛现在心气也高,喝完一杯后立刻倒满,笑道:「各位张夫人,今天老
李也替你们开心,大家喝一杯吧。」

  有了林正文带的头,其他人自然也得依样画葫芦地敬一杯。

  林燕等女身为女主人,自然得礼貌待人,全举起酒杯站起来。

  这次哑婶脸上的扭捏少了许多,大概是因为之前林正文敬酒的时候她也喝了,
对于这句张夫人不再计较什么,也没办法解释什么。

  而对于陈楠和陈玉纯也站起来,哑婶先是一愣,随后又觉得自己或许太敏感,
大概她们也是懒得解释所以才会站起来。

  李世盛这一波酒刚喝完,众人还没来得及放下酒杯,许金国也凑上来,笑盈
盈地说道:「张总,可不能厚此薄彼,我们一群人可还眼巴巴地等着。大家今天
可是诚心诚意来的,你可不能亏待我们这些命苦的打工仔哦。」

  车轮战啊,不过好像也算不上,人家一个人后面跟着十多个人,只是轮流敬
一下,也没有灌酒的意思,自然不能不给许金国这个面子,张东眼角偷偷一扫,
有点无语,心想:自己的女人可都是实在人,个个都是倒纯酒,就没有一个想加
一点饮料,或者用饮料代替吗?可能因为左小仙这妖精不在,她在的话,就会使
出这些小花招,想来老李和许金国碍于面子也不敢拆穿。问题是现在她不在啊,
林燕姐妹俩倒的是纯酒,那边三人也一样,而且一喝就是一杯,连一点底都不剩
下,老实得让人无语。

  眼看陈玉纯、陈楠和哑婶已经满面通红,略有醉意,张东并不清楚她们的酒
量,不过目测来看,哑婶的酒量应该是最差的,毕竟一个上半辈子几乎没喝过酒
的女人怎么可能有好酒量,问题是她人也单纯,人家一敬酒就是一饮而尽。

  李世盛和许金国的人也算客气,敬完酒就回去了。

  李姐这群最会来事的女人也跟着过来起哄,她们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地位,
反正熟了也能闹,一阵哄堂大笑后,着实被她们灌了不少酒。

  老女人说话都是口无遮拦,一边祝福着林燕,又一边调侃起张东,有钱人住
破饭店泡老板娘之类的梗实在有够烂,这会儿拿出来一说,还真有那么一点三流
肥剧的感觉。

  张东和林燕下意识地对视一眼,会心一笑,彼此眼里都是浓郁的情愫,狗血
就狗血吧,反正对于两人来说,这个邂逅也是美好的回忆。

  在场的客人中,最拘谨的是陈玉纯的二叔和哑婶的乡亲,他们对张东本来就
很陌生,再加上处于这样陌生的环境,即使酒意作祟,也难免觉得不自在,尤其
陈玉纯的二叔是个正派人,觉得侄女和张东的关系不清不楚,一直低着头。

  张东将这些人的神色尽收眼底,虽然不会觉得尴尬,但多少觉得自己招呼不
周。

  三波酒喝下来,所有人都有醉意,张东也微微头晕,不过众人的状态都还算
不错。

  陈楠母女俩的酒量是真的不行,虽然还是端庄地坐着,但呼吸已经紊乱,酒
精还没发作,但她们的眼里已经起水雾,看来酒量最差奖必须颁给她们母女俩。

  宾客们都酒足饭饱,这么好的菜肴加上好酒,着实让不少人情绪高涨,在酒
精的作用下,不少人都放开来,没有那么拘谨。

  这时张东站起身,拿着酒杯说道:「美女们,咱们的客人那么多,得二招呼
到位,身为主人,可不能冷落了客人。」

  林燕和林铃会意地一笑,拿着酒杯跑去找李姐她们,到底一群女人在一起就
是吵,她们刚凑在一起,咯咯笑声就此起彼落,谈笑间毫无拘谨,那爽朗的笑声
倒是引起不少人侧目关注。

  陈玉纯眼里柔光一闪,站了起来。

  而张东看了看陈楠母女俩,朝她们温柔地一笑,说道:「舅妈、楠楠,乡亲
是来祝贺我们的,我们得过去敬一杯。」

  陈楠母女俩点了点头,虽然站得还算稳,但神色已经有点迷茫。

  在张东的带领下,陈楠三女先来到耿大爷家那桌,哑婶口不能言,也因为喝
了酒,动作有些呆滞,倒是陈楠上前亲热地喊了一声,举起酒杯,乖巧地说道:
「大爷爷、大奶奶,谢谢你们这些年对我家的照顾,楠楠敬你们一杯。」

  说完这番话,尽管粉眉微皱,但陈楠还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哑婶也面露感激之情,点了点头,即使脚步有点踉跄,但喝这杯酒的时候一
点都不含糊。

  这生性温顺老实的母女俩,这时候倒是挺豪迈的。

  两个老人家笑眯眯地,一家人也不含糊地倒上酒,喝了一杯。

  老人家说话倒是蛮客气的,感慨着孤儿寡母有人照顾,又叮嘱张东要好好对
待陈楠母女俩。

  张东自然是一个劲地点头,拿出十足的亲热劲对待这户善心的人家,语气谦
虚恭谨,让陈楠母女俩很开心。

  虽然陈楠母女俩没见过什么世面,对于人情世故也不是很圆滑,但她们心里
清楚,张东这谦逊礼貌的态度全是因为爱屋及乌,和她们一起感激人家的照顾。

  敬完了这桌,张东三人又去敬多年来对陈楠母女俩有所照顾的乡亲,之前张
东有提议过用饮料替代,不过她们表示致意必须用酒才能显得出诚意,张东自然
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她们那踉跄的步伐,心想:今晚她们一定不好受。

  一桌一桌地敬过去,回敬完林正文、李世盛和许金国后,陈楠母女俩的脚步
都飘忽不定。

  看哑婶走路的时候脚步蹒跚,张东赶紧要陈楠先把她扶回座位上休息,光看
哑婶那几乎失了神的眼眸,就知道她差不多不行了。

  陈玉纯的二叔一家坐在最后面那一桌,或许是觉得这关系上不了台面,或许
是这样的环境让他们拘谨不安,一开始他们就坐得远远的,不太想凑这个热闹,
好在陈玉纯也没多想,只觉得二叔是和这些人不熟,坐尾桌反而能落个自在,倒
也没觉得多委屈。

  「走!」张东拿着杯子走过去,陈玉纯的眼里已经有几分醉意,但还是开心
地点了点头。毕竟亲人永远是亲人,眼见弟弟,妹妹们吃得那么开心,她也很开
心。

  陈玉纯这个年纪不懂得她二叔的拘谨,但她看到二叔喝酒时的爽快和吃菜时
那一脸享受的表情,一向严厉的二婶这时也没说话,光顾着吃东西,想来他们也
是享受了这顿宴席,对于那个整日算计着柴米油盐的家来说,这是一次难得的开
荤机会。

  陈玉纯的二叔一家看到张东过来了,表情、动作有点拘谨,陈玉纯的——叔
是个正派人,拿起酒杯的时候始终觉得尴尬,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张东,而小孩子
们更不知道怎么叫人。

  陈玉纯的二婶倒是精明,立刻笑了笑,说道:「侄女婿啊,今天这饭菜真不
错。你可别怪我们乡下人没见识,我们可算是开了眼界,玉纯能找到这么个好人
家,可是她的福气啊!」

  说话间,陈玉纯的二婶用眼神偷偷地示意,陈玉纯的弟弟本来很犹豫,但见
到陈玉纯此时甜蜜的笑容,还是鼓起勇气,扭捏地拿起饮料杯,叫道:「姐,姐
夫。」

  陈玉纯的弟弟说话都结巴了,而且他猛的叫这一声,陈玉纯倒是被逗乐,马
上凑上前抱住他的脖子,调侃道:「玉青,你什么时候学的,嘴这么甜!」

  「你好啊!」张东有点尴尬地笑着回应,他最讨厌小舅子之类的了,心里不
禁埋怨为什么当年玉纯他爹不争点气,给自己再添一个小姨子?

  「我、我……」陈玉青紧张得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叫是叫了,但却不敢抬
头看张东。

  陈玉纯的二叔苦笑着,倒是二婶十分热情,用数落的口吻对她丈夫说道:「
干嘛苦着脸啊?这是咱们纯纯的福气,你还不高兴啊?你想想,就你那个哥哥整
天胡搞瞎搞的,那破德性不改的话,等他回来还不是会闹个鸡飞狗跳?现在纯纯
跟了人家,起码不用受苦,还能照顾家里,这样的日子不是比以前强多了吗?」

  一开口,陈玉纯的二婶就口无遮拦,更是没好气地说道:「我知道你疼这姐
弟俩,不过你好歹看看自己的能耐,疼归疼,你拿什么疼?还不是得靠白花花的
钞票啊?自己的孩子读书都不一定供得起,家里墙塌了还得借钱买水泥修,就这
德性,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你供得起他们上学?你就别那么死板了,省得耽误
了孩子们的大好前程。」

  陈玉纯的二婶说话倒是泼辣,但现实毕竟就是现实,囊中羞涩,确实也很无
奈,陈玉纯的二叔除了苦笑外也没办法多说什么。

  上次陈玉纯带回家的钱起了很大的作用,现在看来,陈玉纯的二婶是鼎力支
持张东和陈玉纯之间的关系,毕竟对她来说这简直是一举两得,少了个拖油瓶,
又多了个有钱亲戚,何乐而不为?

  陈玉纯的二婶又黑又瘦又矮,一点风韵都没有,说起话来就是典型的农村妇
女,这一顿唠叨让陈玉纯的二叔脸色黑了起来。

  陈玉纯见状劝了一下,张东也赶紧阻止陈玉纯二婶的抱怨,并和陈玉纯的二
叔喝了一杯酒,亲热地攀谈了一阵子,才缓解掉这尴尬的气氛。

  一顿酒席喝下来,很快就有人喝挂了,尤其是远东集团那边,更是东倒西歪
一片。

  原本张东是想在这边的酒店开几间房间给这些人住,不过他们都谢绝这个好
意。小里镇这边的风俗是入宅那一天不留外人过夜,即使有客人喝挂了,和他们
一起来的人也会很自觉地把人带走,哪怕边走边吐,也不能留在主人家休息。

  热热闹闹又满是喜悦的一天结束了,哑婶已经头晕不已,陈玉纯和陈楠亦是
晕头转向,晚上稍微吹吹风,不胜酒量的她们就受不了,尽管她们执意要送客人,
但在张东板起脸的情况下,还是先扶哑婶回房休息,因为哑婶已经眼神迷离,连
路都走不稳。

  等酒精发作的时候,想必陈玉纯和陈楠也会醉倒,酒量不行,却倔强地要喝
纯酒,可想而知今天她们有多么开心。

  院子的大门口只有张东和林燕姐妹俩送客,门外有好几个司机在等着,怎么
接来的就得怎么送回去才算周到,怎么样都得给足这些女主人面子。

  林燕和林铃忙着招呼她们的朋友,门口堆满要回礼的东西。

  张东先二安排司机送陈家沟的乡亲回去,这些人吃得爽、喝得爽,临走的时
候更是高兴极了,因为按这边的习俗,他们来喝乔迁酒,顶多就给个小红包,主
人回礼就意思一下,可一且碰上张东这种有钱人,出手阔绰,那真是连吃带喝还
得打包,简直是赚翻了。

  张东准备回礼的红包都会翻倍送回去,外加一条好烟、一瓶好酒,还有一包
茶叶。在小里镇,这样的回礼算是少有的,除了有钱人家摆阔外,一般人都不会
做这种亏本买卖,所以今天绝对是宾客尽欢,那些乡亲们走的时候都乐坏了,尤
其是那户姓耿的人家,除了烟、酒、茶外,还有一后车厢满满的大米和油。

  精打细算过日子的耿大娘千恩万谢,耿大爷则是笑眯眯地抽着烟,没说什么,
对于这样的回馈,他们收得是心安理得。

  客人送得差不多了,最后一车是陈玉纯二叔一家,当然回礼是有的,不过在
临走的时候,张东还趁着陈玉纯二婶不注意时,悄悄塞了个大红包给陈玉纯二叔。

  陈玉纯二叔犹豫了一会儿,似乎怕他老婆发现,不过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
他倒也没推托,朝张东点了点头后,什么都没说就上了车。

  「哇,这么好的亲戚啊!」陈玉纯的二婶看了后车厢满满的东西,夸张地哇
了一声,虽然不能说她市侩,但也是眼睛放光。

  送走所有客人、关上大门的时候,张东这才松了一口气。

  林家姐妹有点头晕,直喊着得去休息。

  服务生们收拾着桌椅碗筷,等到哑仔和阿肥忙完,也拿了大红包走的时候,
已经接近凌晨。

  这一顿饭不知不觉吃了四个多小时,期间喝了那么多酒,现在张东一吹夜风,
也觉得脑子有点晕。

  喧哗过后的大宅安静异常,窗户透出朦胧的灯光,瞬间张东觉得脑子嗡嗡作
响,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身体突然变得无比火热,心头一时有许多感慨涌现
上来。

  家啊,有自己的一个家了……走进门的那一刻,张东呼出一口大气,尽管脑
子因为酒精而发沉发烫,但不可否认这种有家的感觉很不错,心头有一抹温馨,
对于张东来说,这个感觉无比美妙,是他一直最渴望得到的。

  自从父亲死后,张东已经很久没有家的感觉,张勇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且
位高权重,却惦念手足之情,一直照顾着他,让张东心存感激,但兄弟俩还是有
点遥远,手足之情虽然深,但也受到诸多限制,或许现在这样的家就是他渴望给
自己的美好生活。

  张东心里一阵莫名的感慨,却控制不住地脑子发晕。

  主楼一楼的客厅没人,张东脚步踉跄地走上二楼,这里同样一片安静,他站
在客厅发了一会儿呆,感觉喉咙一热,朝走廊走去,眼里微微发红,浑身好像有
着使不完的劲。

  这条走廊通向属于林燕姐妹俩的房间,此时两间房间都紧闭着门,不过张东
稍微一试,发现门都没有锁上,尽管心里清楚她们现在都高挂着免战牌,但张东
心里就是发痒,即使不能真正地来个姐妹双飞,也不想浪费这个宝贵的夜晚。

  此时,张东心里产生想在这栋属于自己的豪宅里宣示地位的冲动,正是因为
有了这些女人,这里才有家的感觉,否则这巨大的豪宅只会给人冰冷的感觉,虽
然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色狼,但依旧很期待能和她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过着和
谐美好的日子。当然,偶尔荒唐香——也是必不可少的。

  张东脑子一阵发热,欲望随着粗重的喘息萌芽,瞬间就茁壮到难以抑制的地
步,他打开林铃的房门,不知道不是错觉,在进门的一刹那,他闻到房内有——
股若有若无的芬芳。

  穿着睡裙的林铃听到动静,回过头来,看到张东时,红着脸说道:「东、东
哥,你走错房间了,姐姐的房间在隔壁。」

  「没走错,我就是来找你的。」张东连房门都忘了关就迈步走进来,呼吸粗
重,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个诱人的小姨子,目光流连在她雪白粉嫩的肌肤上,每一
寸的白晳无瑕此刻都让人几乎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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