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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法宝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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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人体艺术了

  白吟霜那个所谓江南小调,含香只让她唱了一次就崩溃了,索性丢开那什么琴,跟在旁边老老实实端茶递水的吧。
  含香忍不住腹诽,那哪是怡情解闷,分明是死了爹哭丧呢。江南小调是那个样子吗?别侮辱人家吴侬软语了!
  不过,对唱曲没什么兴致,她倒是对传说中那朵梅很感兴趣。
  人体艺术啊,那就是大清朝的人体艺术啊!
  含香兴奋的想。
  自打当了孕妇,她体内那些个活跃因子便都蹦了出来,也不惦记着躲NC了,也不YY着斗令妃了,她现在是孕妇为大,怎么高兴怎么折腾。今天忽悠着一批小宫女集体背“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明天就命令一群小太监过两招,耍个把式,你还别说,傅恒给挑这批人还是有两下子的,绝不是鸟格格那种绣花枕头。
  她以前听说有个产妇忧郁症,现在估摸着自己是因为穿越,基因突变了,忧郁症没来,产前疯魔症倒是害的不轻,想起一出是一出。
  这不,现在,她又想搞人体艺术了。
  “皇上,你快过来!”含香撅着嘴,还抛了个媚眼。
  看到小妃子如此动作,乾隆爷很是激动,心想他的小东西长大了成熟了、终于开窍了,懂得跟他展现女性风情,不跟以前似的只会眨巴眼睛装可怜了。
  万岁爷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却见唰的一下,他的小妃子背对着他,把里衣给褪了。白皙的背,如羊脂玉般细腻光滑,就这么赤果果的展露在他眼前。乾隆爷当时那个心怦怦跳的哎,忍住了抬手去摸鼻子看有没有流鼻血的冲动。
  这也不能怪他兴奋,只怪小东西何曾这么主动,光着上身还扭头娇嗔着催促他:“你快点嘛!”
  乾隆爷登时就扑了过去,心里遗憾这怎么为毛要赶上孕期啊没法展示他十八般武艺的,不过他也安慰自己,没关系,有一就有二,等小小东西出来他还就可以继续调·教。
  含香坐在床上,等着私人画师就位呢,却忽然感受到一串热吻烙印在背上,两只“龙爪”顺着腋下就摸到前面来,抓住双峰就揉揉捏捏,还不忘抠弄着两颗茱萸,引得她浑身战栗。
  这,这条精虫上脑的色龙!
  她羞愤的想拿肩膀顶开他,“你干什么啊?!”
  乾隆爷那练过武的身躯又怎能容她推开,湿热的气息喷覆在耳边,手上动作却半分未停,“小东西,想要了是不是?”
  “不,不是,皇上……”含香被他揉搓的身子发麻,好歹还没忘了自己真正的目的,“我是找你来画画的。”
  “画画?”乾隆爷终于顿了一顿,“画什么画?”
  含香借机推开他拿衣服裹好前胸,转身白了他一眼,“皇上不正经!”
  谁知那眼梢轻瞟更像是媚眼,那语气轻嗔更像是调情,乾隆立马心神一荡,勾手揽着她的细腰又裹回怀里来,“那好,爷就跟你继续不正经好了!”
  “不要不要,”含香急忙告饶:“皇上正经,皇上正经的很!”
  乾隆终于打算暂时放过这小东西,他心里奇怪这大晚上的关起房门画的什么画。含香递给他支笔,又端起旁边那早就放置好的染料盘,指了指自己光裸的左肩,“皇上,在这儿,你给我画只蝴蝶吧。”
  要说这含香公主引蝴蝶的特异功能,自己不稀奇那是不太可能,若是还在回疆,她搞不好是要亲自试验一回的。可这是哪儿啊,大清朝的皇宫啊。且不说自己不敢保证引来的一定是蝴蝶而不是蜜蜂,就说这“招蜂引蝶”的本事也断断不能搁紫禁城里显摆啊。还显自己不够受宠,还显自己不够出风头,还显自己被人羡慕嫉妒恨的不够深呐?
  含香今日想到了人体艺术,就想自己干脆画只蝴蝶过过瘾好了。她着御膳房把那蒸点心用的色素调配了一些给她,纯天然无毒素,画的不好拿水一擦就掉,快捷又方便。
  至于画师嘛,眼前就有一个,据说这位高宗皇帝的字画也看得过眼,再说,一朵蝴蝶而已,又不是什么大手笔。
  “皇上,快开始吧。”
  乾隆爷很郁卒的认识到这个“开始”不是他想的那个“开始”,不过算了,反正这个“结束”后就该是他想的那个“开始”了,他颇为无奈的接过画笔,随口又问一句:“怎么想起来搞这些东西?”
  “还不就是那个白吟霜啊。”
  “白吟霜?”乾隆爷皱了眉。
  “是啊,”含香点点头,“我听绿柔说,她肩膀上有个梅花印记,是烙上去的,很是好看,就想自己也弄一个。”
  “烙印?”乾隆爷继续皱眉头。烙印这种东西,秦汉时候烙在马匹、奴隶身上,是私有物品的标记;宋朝喜欢在罪犯身上刺配,又叫“打金印”。这白吟霜一个姑娘家,在自己身上烙朵梅花做什么?江南有些反叛组织,倒是时常整些共同特征以便确认,还有秦淮河畔的女子,倒也喜欢搞这些调调以增情趣……
  乾隆爷想的太久远,等回过神儿来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小妃子已经铁青了一张脸,黑眼珠滴溜溜的瞪着他,“皇上,你对她很感兴趣吗?”
  “她?”乾隆爷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说的是白吟霜。
  要说白吟霜刚来的时候,含香对她是没什么特别感觉的。后宫佳丽三千,照说起来乾隆爷还不是爱要哪个就哪个,自己若是存了那么点点醋意,还不早就酸死了。她想的很豁达,只要回疆不灭,自己地位不动摇,甭管是白吟霜还是黑银霜,别欺负到自己头上爱谁谁。
  可这会儿,不知怎么的,心里感觉怪怪的。
  她想,大概是孕期综合症吧。
  乾隆倒很高兴,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笑道:“小东西,吃醋了?”
  吃你妹儿的醋啊!
  含香下意识的就要翻白眼,却生生忍住了。虽说孕妇最大,可人家是皇上,比孕妇还大。“恃宠而骄”这四个字,可是她一直在告诫自己不能犯的。怀孕也不能松懈,要琢磨个令龙颜大悦的答案。
  “皇上,”含香轻推了推他胸膛,给了他个羞涩的笑脸,“含香哪会吃醋呢。含香只是想,若爷喜欢她,还是先跟令妃姐姐说一声的好,好歹是延禧宫出来的。含香,含香自然是欢喜多了个姐妹的,只求爷不要只见新人笑,忘了含香才好。”
  瞧瞧,说的多有水平,既表现了自己的大度、无妒,又渗透出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这叫什么?这就叫语言艺术。
  含香越想越得意,却抬头瞅见乾隆爷脸色不太好。
  “皇唔……”乾隆猛的俯下身来,就着含香双唇就是一阵疯狂的噬咬。
  “皇,唔……没,没气……唔……”
  含香使劲挣扎,却引来一声厉喝:“别乱动。”
  接着又是唇齿的纠缠……
  我也不想乱动啊,我还怕伤到肚子呢,含香愤恨的想。
  接着自己的嘴巴终于再次恢复自由,能够大口喘气,而那炙热的唇瓣却沿着颈项,到肩膀,在那画了半只的蝴蝶上啃咬起来。
  “你这没心肝的小东西!”
  乾隆爷是又气又恨,冲着那光滑肩头使劲的同时,两只手也没闲着。一只捏着那一方雪乳,揉搓挑弄,听的她又疼又痒的直“哼哼”方才解恨;另一只手却蜿蜒向下,直伸到那令他呼吸都在颤抖的肖想之地。
  “不要!”含香惊呼,急忙并腿,却被抢先一步。
  “别乱动。”乾隆生怕伤了她,手脚虽轻柔,动作却如行云流水,快、准,一条腿撑开她两股间,中指就这么伸了进去。
  “啊……”含香激动的弓起了身子。
  要说不想,那是骗人的;可要说想,她又羞得难以开口。只能两臂环着他的肩颈,雪乳不停蹭着他胸膛,嘴中喃喃的呻吟道:“皇上,皇上……”
  起初,乾隆爷只想着借机惩罚这个小东西,可看着她沉吟欲醉的样子,自己也被他唤得意乱情迷,只照着怎么让她舒服怎么来。
  双手加上双唇的运作间,含香很快就丢盔弃甲,败军如潮……
  盯着怀中潮汐退后、昏昏欲睡的小脸,乾隆忍不住苦笑。这家伙倒是吃饱就睡滋润的很,留下自己,该怎么办啊。
  他实在没有看着爱妃的睡颜自己处理的兴趣,所以,还是算了……
  抚了抚小人儿的脸颊,将锦被揪过来轻轻给她裹好,乾隆爷披了件外衫,决定出去冷静冷静。
  四月天,夜里还是有些凉的。但不知是太医院的滋补太有效,还是御膳房的食补太给力,万岁爷在门外吸了两口冷风,体内燥热却半点不下,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绮丽画面。
  那该死的小东西,生生要磨死朕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乾隆没好气的吩咐道:“给朕倒杯茶!”
  脚步声一滞,身后人去了,很快又回来。
  乾隆爷转头,语气更加不善:“怎么是你?!”
  “啪”得一声,茶杯掉地下了。
  “奴婢该死,奴婢罪该万死,请万岁爷降罪,请万岁爷降罪!”白吟霜跪在地上不住的叩首。
  “闭嘴!”乾隆听了听屋内动静,还好没有吵醒她。随后低头,盯着眼前跪着的女子。
  若说令妃挑女人,眼光还是很准的,不但形貌、风姿,连跪在地上双肩轻颤、楚楚可怜的模样也跟她当年有八分相像。
  “把头抬起来。”
  白吟霜依言照做。
  小脸煞白,双眼剪水。月下观美人,自是多几分朦胧,几分迷醉。
  乾隆看一眼禁闭的房门,将地下美人一把捞了起来。
  “皇……”白吟霜想要娇呼,却被一个冷冽的眼神制止。
  乾隆踹开偏房的门,迈步走了进去。
  这一晚,隔壁有男子沉重的喘息,和女子隐忍不敢出声的抽泣。
  含香却裹着厚厚的锦被,带着甜甜的笑意,睡得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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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摊牌

  “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
  晨暮中的宝月楼,临海独立,风光奇秀,却传出与这秀丽景色极为不和谐的乒乓声。
  “出去,全部给我滚出去!滚!”
  主子发话,众人焉敢不从,更何况是从未见过的、如此盛怒中的主子。
  含香不见得是位脾气多柔顺的姑娘,但她好歹来自21世纪,没受过人分三六九等的教育。所谓因地制宜、入乡随俗,她虽从未无视清宫规矩、奴才主子不分凑作一团,但也从未跟底下人无故发过脾气,更别说打骂诸人。
  现如今,宝月楼的奴才们在住屋门外跪成一片,连吉娜、维娜也不例外。除了她俩还敢大着胆子喊上句“公主息怒”外,众人更是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这其中,倒是有一位格外引人注目。
  白吟霜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单衣,跪在这晨间仍有些清冷的四月天里,身子忍不住瑟瑟的发抖。她嘴唇泛起了青色,眼睛无辜又无措的瞪着,看上去极为害怕,心底却透着一丝喜色。
  昨晚上万岁爷的动作虽然粗暴狂躁,可那一定是因为他憋了太久,压抑坏了。他压在自己身上不住的喊着“小东西”、“小东西”,那股爱怜甜蜜的语调,可是任谁都听得出来。小东西?白吟霜心底禁不住得意,那一定是万岁爷给自己起的爱称,听起来多么贴切又甜蜜。
  至于里边那位,白吟霜斜眼瞟了屋内一眼,压下唇角浮起的冷哼。这种大房撒泼的戏码自己以前在酒楼里见识的多了,何况她本身就是个妾,不过身份高贵点,嚣张的什么?等万岁爷越来越迷恋自己,什么容嫔,不过是过眼云烟。至于令妃,哼,这紫禁城自己都已经进来了,还怕她再把自己送出去吗?说到底,还不是看万岁爷的宠爱。
  白吟霜心底打着小算盘,眼角却撇着院外。小禄子去请万岁爷了,怎么还没回来?
  正搜寻着,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视线之内。
  白吟霜心底一喜,身子抖得越发的厉害,眼角硬生生挤出几滴泪来,看上去果然是风吹欲倒、我见犹怜。
  可惜,那袍子却一顿不顿的,从她身前越过去了。
  “你在干什么?!”
  正在白吟霜怔楞的片刻,乾隆爷怒吼的声音便响起了。
  白吟霜暗自兴奋,发火了,果然发火了。她就说嘛,这种戏码她看的多了,怎么可能猜错?接下来就该一阵怒责厉斥,然后关心她这个无辜的受害人了。
  她做好了随时被关注的可怜模样,就听乾隆又是一声大喝:
  “站着别动!”
  乾隆爷瞪着屋内一片狼藉,字画、古玩、玉器,一样都没幸免,除了桌椅这种木制的大家伙她摔不动之外,地上洒满了各种物品的碎片。
  而含香,正怀里抱着个青花瓷的瓶儿,怒目圆睁的瞪着他,若不是他疾声喝止,那瓷瓶早就砸在他脚下摔个满地碎片了。
  望着眼前长裙曳地、胸膛起伏的小人儿,乾隆爷心底一揪,大踏步的迎了上去。夺过她手中瓷瓶看也没看的往屋外一扔,揽腰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还愣在那儿干什么?赶紧进来把这碎片都清理了!一屋子奴才都不知所谓!是谁服侍你们娘娘的,大清晨让她穿条裙子就下床,还没穿鞋?!!不想要脑袋了直接说,朕立马给你们摘了!混账,都是一群伺候不周的混账!”
  等被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含香才勉强回过神儿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打早上绿柔悄悄告诉她那个消息,她整个人就像是癫狂了一般。一想到昨晚他帮自己,帮自己做完,又在隔壁跟别的女人翻云覆雨,自己心口就燃起一腔怒火,怎么压都压不住。站起身就将屋子砸了个稀烂,连带着满园奴才都战战兢兢跪到了屋外。
  她想,一定是孕期狂躁症,对,一定是这样。
  “吉娜,把你们公主那个凝香丸拿来。这脚上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流血的?还有上次太医开的那些伤药,都拿来。不行,”乾隆想了想又喊道:“小路子,你派人去把冯太医找来,让他请个平安脉,朕记得他治疗外伤也是有一手的,让他看看这伤口,会不会化脓,会不会留疤。”
  小路子忍不住在心底翻个白眼,主子爷,容嫔娘娘的脚趾许是刚才被地上的碎片划了一下,才不过出了点血印子,你这又是凝香丸又是太医的,是不是夸张了点。可他半分没犹豫,扭头就照做。废话,那可是万岁爷的心肝肉,掉根头发都得怪风大,他可不敢怠慢等着吃挂落。
  被这一通吼惊醒,含香的目光又落到那明黄色的龙袍上。
  “你走,我不用你管,我不想看见你!”含香双脚蹬踏,奈何力气小,轻易就被握在手里。
  “别乱动,”乾隆急忙叫道:“小心伤到!”
  “小心伤到什么?”含香火气更大,气呼呼瞪着他,“小心伤到肚子是吗?你有那么多女人,哪个不能给你生孩子,稀罕我的吗?”
  乾隆又气又喜,凑上来揽住她的腰,“别人的哪个都不是你生的。”
  含香被他掣肘反而更急,一连的推搡,“你出去,我讨厌你,你别碰我,不许你碰我!”
  乾隆是真怕她伤着,手上难免用了点力气,又怕捏疼了她,下意识的松手,却没想一条胳膊就势抡了过来。
  “啪!”
  乾隆愣住了。
  含香也愣住了。
  好在俩人在内室腻歪,外面的奴才扫完碎片便被绿柔赶出去了,屋里就剩下她跟吉娜、维娜仨人,也是吓得手足无措,禁不住开始发抖。
  “别动!”乾隆爷的语气里终于露出丝怒意,含香是又心虚又心酸,乖乖的老实了下来。
  乾隆坐在床边,把她受了伤的那只脚抬了起来,确实没流几滴血,想是瓷片在上面划过,连碎渣都没留。他把玲珑的小足举到唇边,张嘴允了两下,绿柔极有眼神的端来盆盂供他吐出血渍,随即轻轻的涂上药膏,裹上纱布。
  含香冷静下来,看着他的动作,心底又是委屈,眼泪便簌簌掉了下来。
  “弄疼你了?”乾隆赶忙冲那包扎完毕的伤口吹了吹,可那眼泪没有半分停下来的意思,小脸湿漉漉,很快就哭成了个泪人儿。
  他叹了口气,把那纤秀的身子搂在怀里,抚慰道:“以后再怎么生朕的气,都不许伤到自己,这是圣旨,记住没有?”
  “你太坏了,你,你真是太坏了!”委屈的时候反而想不起骂什么好,翻来覆去就只剩了这一个词儿。
  “好好好,”乾隆一迭声认错:“朕太坏了,都是朕的错,朕真是太坏了!”
  “你怎么能,你,你怎么能……”含香咬咬下唇,还是没能把控诉说出口。
  乾隆盯着她的眼睛,有些神色不明,“东西十二宫,不论朕以前留宿哪里,招哪个侍寝,你何曾有过这般反应?”
  反应啊?她当然有。
  她会撒娇,会装痴憨,她的戏路很明确,尺度拿捏的刚刚好,何曾如现在这般,气急败坏?
  含香不得不承认,一只朱钗,一条手帕,一盒胭脂,自己用的久了都会生感情,何况是一个男人。
  她来这儿已经一年多了,便是成为乾隆爷的容嫔,也已经整整一年。这个睡在她枕头边的男人,这个跟她巫山云雨共赴的男人,这个把她捧在掌心上宠着的男人,她已经没法仅仅用演戏来安慰自己,没法只当他是观众,只当他是主子,只当他是她要刻意讨好的皇帝。
  现在,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可能,可能是以前,宝月楼离着东西十二宫远,我没有,没有这么深刻的意识到过。”她替自己找了个借口。
  “是吗?”万岁爷的口气里透着明显的不信。
  “小东西,”他张嘴轻咬着她的下巴,带着点狠劲儿,又喜悦的说:“若不是朕这么刺激你,你又何时才会摘下这恼人的面具。”
  故意刺激我?!
  含香背毛一竖,立马就想发作,但是,等等……
  “面,面具是什么意思?”差点炸毛的小妞儿立马一脸懵懂的问道,脸带着无辜的笑意,“皇上,含香不懂。”
  哼,还打算装!
  乾隆爷捏着她精巧的下巴,哼笑道:“刚才那只发怒的小野猫哪去了?什么皇上我汉语不好,什么皇上你说的我都不懂,什么令妃姐姐说、皇后娘娘说……”
  乾隆爷话锋一转,声音低沉了起来,“小东西,是不是打翻醋坛子了?”
  含香听得胆战心惊,正等着他跟自己算总账呢,忽听他换了话题,下意识就翻着白眼否认:“谁打翻醋坛子了,我才没有呢,我不稀罕,我……”
  吐吐舌头,坏了,露馅了!白装了一年多的乖巧娇憨啊!T_T
  “小东西,”乾隆爷裹得更紧了些,嘴唇轻蹭着她的,“你喜欢扮什么角色朕都不管,只要你心里有朕就行。”
  有吗?
  含香讷讷的想,大概可能或许差不离,有那么一点点……她在心底偷偷比量着,对,就只有小指甲盖那么大!
  可是……戏呀,这么久都白演了!T_T
  人家是谁啊,九五至尊啊,皇太后的亲儿子啊,十二岁就混紫禁城的啊,我怎么就上了琼瑶奶奶的当,认为他宫斗级数不如自己,巴巴的打算在他眼皮底下蒙混过关呢。
  现在惨了吧?被当面拆穿了吧?演不下去了吧?
  含香瘪瘪嘴,略带不安的问他:“你,不生气吗?”
  乾隆哼笑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也不生气了?”
  含香眼珠一转,不行,一码归一码,“我得跟你约法三章,唔,不对,一章!”
  乾隆爷饶有兴味的挑挑眉。
  “我不管东西十二宫怎么样,反正在我的宝月楼,你不许碰别的女人,”含香揪着他的衣领,大有你不答应我就咬你一口的架势,“你是我男人,在这儿,你就只是我男人!”
  乾隆拧腰翻身,压下去就想吻她的双唇。
  “喂喂!”含香急忙推他,“你还没答应呢。”
  “废话!”乾隆爷有点没好气儿。这还用说吗,要不是为了逼她摊牌,他才没兴趣碰别的女人。
  “等等!”含香又拉住了刹车,“那,那个白吟霜,你打算怎么办?”
  “随便!”麻痹他连白什么霜长嘛模样都不记得了,还有心思管她怎么办?
  “再等等!”含香一声大喝。
  乾隆爷终于快怒了,小东西,不知道自己已经蓄势待发了吗?!!
  “你,去洗澡、换衣服、漱口,要换十盆洗澡水,穿昨天没穿过的衣服,漱一百遍口!”
  含香颇有气势的把话吼完。
  乾隆想了想,虽说昨晚上完事儿他就已经洗过澡换过衣服了,不过……
  算了,只要他的小妃子高兴就行。
  “好!”他转身打算迈步,袖子上却一紧。回头,一个窈窕的身影已经扑了过来。
  双唇纠缠着他的双唇,双臂紧勾着他的脖颈。
  他的小东西,等不及了……
  绿柔等人识相的退出去后,兵来将往,俩人很快便浑身赤·裸的躺在床上。
  乾隆的一只手仍在小妃子身上点火,另一只手却已顺着伸到了那处泥泞之地。
  “不!”含香拉住了他的手,掩不住羞涩娇意,“我要你!”
  乾隆爷怔了怔。
  “太医说,胎儿很稳定,而且,已经四个多月了,可以,可以适当的……”下面的话含香实在没勇气说下去,仅这些就已经令她全身透红了。
  乾隆呼吸一滞,扭身便仰卧在床上,两只有力的胳膊钳着爱妃的细腰,堪堪悬在了那一处之上。
  “再说一遍,”他呼吸急促。
  “说,说什么?”小东西这会儿害起了羞,别过脸去故意装傻。
  万岁爷唇角微翘,挺起腰身向上戳儿戳,直戳得佳人一阵战栗,身子便软了下来,“说,你想要什么?”
  含香咬着下唇,泪眼迷茫,可那地方实在太痒了,“要,要你,我要你!”
  手臂用力一按。
  “啊……”俩人同时呼出声来。只因这滋味太久没有享受到,端的是蚀骨销魂。
  万岁爷挺腰抽动间,容嫔娘娘就“哼哼啊啊”的唱起了江南小调。虽碍着她怀有身孕,动作幅度难免受到掣肘,但心意相知,岂是当初情·欲放纵可比拟的。
  明媚的春光,跟满院子的奴才,就这么都被关在了门外。
  小路子尴尬的朝冯太医点了点头,心里禁不住内牛,敢情万岁爷巴巴的把人家请来是听活春宫的。
  冯太医呢,也没敢走,万岁爷没发话啊!于是,他的内在牛,他的腿在颤抖,等万岁爷出来应该不会追究他窥听之罪吧,大概……
  至于白吟霜,呵,这回柔弱不用装了。万岁爷丢出来那只青花瓷的瓶儿,正好就砸在她脑门上,登时破皮流血,不装也柔弱。
  绿柔倒是走过来很“好心”的“安慰”了她:“这个瓶儿是老佛爷赏的,价钱倒在其次,主要是老佛爷记挂咱们主子的那份心意。唉,等主子心情好的时候咱们都去给你求个情,那五十棍子,就减半打吧。”
  白吟霜一个哆嗦,趴在了地上。
  当然,这二十五棍子最终也没有落下来。而且含香哄着乾隆爷,给她封了个答应。
  “咱们这宝月楼地方小,容不下人家那么大的佛。既然她跟令妃姐姐是表亲,那还是住到延禧宫去吧,也好有个照应!”——重要的是,也好互相膈应。
  乾隆爷自然吩咐人照做,只是奇怪,“打发她回去就是了,为什么非要给她个答应?”
  要他说,这种别有用心的女人埋伏在他的小东西身边,打死了都不可惜。(爷这会儿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带来耍猴戏玩儿的)
  含香却扬起下巴,狡黠之色尽露,“答应怎么了?我看答应就正合适。反正,答应了也是,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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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两位孕妇

  乾隆二十六年四月,万岁爷正在跟他的爱妃描绘着本年度的承德之行。
  “皇上,我住哪啊?”含香绕与兴趣的问道。木兰秋弥,只听过可没见过。避暑山庄啊,那不就等于公费旅游了。甚好,甚好。
  乾隆爷想了想,“你就住在致爽殿的西跨院。”
  他拿起笔,将皇后呈上来的随行妃嫔名单上勾了两划。皇后最近表现不错,这次就准她跟着出行,她自然是要住在东跨院的。至于其他人,颖妃跟舒妃就不要去的,免得她俩比小东西位份高,这样安排就显得不合规矩。庆妃、愉妃留守后宫,令妃嘛,继续面壁,照顾十五阿哥好了。
  “哦,那你住哪呀?”含香纯属闲极无聊,随口一问。
  乾隆却笑得甚为得意,拉她揽入怀中,“小东西,舍不得跟朕分开?”
  他的小妃子没去过承德,自然不知道皇上都是要住在致爽殿的。把她安排在西跨院,也是为了离得近便。
  含香歪头想了想,给了个极为中肯的回答:“还行吧。”
  乾隆爷自是不满意,照着她的颈窝就是一阵乱啃,痒的她只好开口告饶:“舍不得,舍不得,特别舍不得,皇上,我要跟你住在一起!”
  万岁爷跟爱妃调笑的当口,自家老太太却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孙女。
  “十五阿哥体弱多病、日夜啼哭,令妃娘娘为此很是焦心,时常整宿陪护,夜不能寐。幸好,十五阿哥跟我这个做姐姐的颇为投缘,每逢我前去探望,他总会喜逐颜开。求老佛爷恩典,准紫薇搬入延禧宫,协助令妃娘娘照看十五阿哥。”
  太后也觉得很蹊跷。一个阿哥,奶妈宫女伺候的人一大堆不说,还有亲娘在身边,她没有遵照祖制,把孩子抱离生母身边就是开恩了,怎么还得劳驾一个格格去伺候?再说,搬个家而已,至于哭成这样吗?
  不过老太太对于令妃这伙人,已经是失望透顶了,她们愿意关在一个门里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吧,反正是继续思过。这个紫薇,刚解了淑芳斋的禁闭,就迫不及待的进延禧宫继续禁闭了。
  太后只是心底遗憾,怎么不把小燕子也一块带进去。
  此时的延禧宫,令妃却歪躺在美人榻上,想着心事。
  紫薇去慈宁宫求恩典,是她指使着去的。她倒也不稀罕寻个格格伺候,况且万岁爷对淑芳斋的荣宠也过劲儿了,这两个月来,既不怎么来她的延禧宫,也没听说去特别看望那两个禁足的丫头。
  紫薇要搬来延禧宫,还是她自个儿巴巴的来求自己的。那日淑芳斋的禁期一过,她就带着金锁直奔自己这儿来了,迁走所有宫女太监,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令妃娘娘,您,您一定要帮我。我,我怀孕了!”
  令妃立马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得出孩子是谁的。只是,等她了冷静下来,却索性把心一横。
  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要拉着别人一起死!
  她看着窗外,忽然有些感慨。
  自己进宫,已经近二十年了啊!
    福尔康提着一只棕褐色提盒,站在太医院的门口。
  “福侍卫,又来给福大人拿药啊?”
  福尔康听到招呼,尴尬的朝人笑了笑,扭身站到一个更不起眼的拐角处。
  这太医院的太医们,并非只给宫里的各位主子,更何况看在令妃娘家亲戚、跟他爹官居大学士的面子上,也愿意给开几副清热解毒的药方。
  福尔康借口替福伦抓药,每天这个点儿都会来太医院一趟,而且手边,总提着个提盒。
  这个棕褐色的提盒不甚显眼,却是双层。上面,放着太医院帮忙熬的汤药,下面一层,却放着另外一碗。
  没办法,这种药他不敢托人捎进后宫,只要药渣被发现了都可能是杀身之祸。这也是紫薇自请搬到延禧宫居住的原因,连小燕子都不能知道。
  福尔康擦擦头上密布的细汗,眼睛却不住的张望。
  这是最后一碗了,也是最至关重要的一碗。只要这碗紫薇喝下去,一切就都干净了。
  只是,那个该死的小穗子怎么还不来呢?!!
  小穗子是延禧宫的小太监,伺候令妃已经七八年了。他不是延禧宫最得宠最有脸面的,却是延禧宫最不可缺少的。因为令妃娘娘很多私底下的事情,都会差他去做。像他这样不起眼的人,做起事情来才更方便。
  他从太医院出来的时候,提着的是韩太医煎给十五阿哥的药。药方主治,百日咳。不过十五阿哥昼夜啼哭的毛病却一点都没有好转,原因很简单,因为这药他从来就没喝到嘴过。
  小穗子从福尔康身旁走过,左右再无一人。他轻轻将手中提盒放下,再拎起福尔康脚旁那个一模一样的,若无其事的走了开去。
  福尔康长舒了口气,最后一次,终于成功了。
  他一身轻松的提着被换过的提盒,朝宫外走去,却不知换过药后的小穗子,这次并没有直接回延禧宫。
  “夏公公。”
  小贵子回头,就见延禧宫的小太监一脸亲切的迎了上来。
  其实他只是个在太医院帮忙煎药的小太监,论地位还远远比不上延禧宫伺候的小穗子,万万当不起人家这一声“夏公公”。可自打他负责给宝月楼送安胎药以来,那真是水涨船高,连平时趾高气昂的总管太监见了他都是笑容满面。
  这各宫的药论理说都是自己派人来取,可谁都知道那容嫔娘娘是万岁爷心尖上的人,小贵子进宫几年,也不会只想着做个太医院的小太监。自打他头一次去送药,得了绿柔姑姑的重赏,更是坚定了雷打不动天天跑腿的信念。
  这会儿提着个一模一样的提盒,两人相携而行,相谈甚欢。
  原来小穗子跟自己是老乡啊!原来御膳房的吴总管是他干爹啊!原来吴总管手下正缺个传膳的小太监,哎呀,这可是能常在万岁爷面前露脸的差事啊!
  小贵子被侃得晕晕乎乎,也不知道过程是怎样的,只是当他走到宝月楼的时候,手里的提盒已不是刚才太医院出来时拎的那一个了。
  可惜,他却没有发现。
  当天下午,容嫔娘娘喝了安胎药之后,腹痛不止,□流血。
  等乾隆爷火急火燎从瀛台赶回宝月楼的时候,只听见凄厉的惨叫声,自含香的寝室内传出: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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